林氏正在翻日历,闻言抬头来,“嗤”地一声冷笑,“我知道你想什么,你既然当着徐小姐的面让我去,怎么现在自己往后躲?多大个事?怕什么?十六岁的大姑娘了,以前在申州,登门求亲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也没见你畏畏缩缩,我料定徐太太不敢把那二公子带上,你就当不知情得了,她要是敢提,我自然推了,用不着你尴尬。”
“……”
没等沈清兰说话,林氏倏地眼睛眯起,将手里的日历往桌上一搁,脸色变得凝重,“兰儿,那天在珠宝铺,你见过徐家二公子,是吧?”
沈清兰下意识地点头,“是的。”
林氏的脸色就更古怪了,她甚至有些困惑、烦躁又咄咄逼人、语重心长地说道,“兰儿,你该知道我的想法,我绝对不会把你许给会州的人家!”
“……母亲。”沈清兰这才反应过来,简直欲哭无泪,“您在想什么呢?”
林氏一怔,随即释然而笑,哄道,“好好好,我多心了,总之,你心里有数就行,法泉寺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这也没什么。”
沈清兰极郁闷又委屈,很想任性地直接回一句“不去了”,又想到即将考试的两位兄长,还是撇着嘴哼哼唧唧地说,“去!当然去!”
从这离开,沈清兰就在花园里撒欢撒气,提着裙子东奔西跑,吓得翡翠尖叫着追来追去,最后把碧玉也吸引过来,把两人都拉住。
“怎么了这是?又喊又跑的,主子不像个主子,下人不像个下人,快回屋里去,天已经不早,夜风一起,就该着凉。”
沈清兰跑得直喘气,脸颊红扑扑的,她叹口气,“没地儿去,回吧。”
回去了,也没多无聊,碧玉跟她请示,“那天小姐说准备三小姐的生辰礼物,婢子只在库里挑了一对喜上眉梢的碧玉佩,别的也没什么合适的,婢子问问小姐,什么时候出去买几样现成的?”
沈清兰答,“那就明天吧,既然去了就多买几样,寄过去也多寄几样,其他的姐妹虽然生辰还早,但因离得远,寄一趟也不容易,索性就人人有份,都送份礼吧,另外,祖母、大伯和大伯母,还有大哥,也都包一份礼在其中,面面俱到,也省事。”
碧玉笑叹,“那得列个清单了,小姐还是写下来吧,以免太多了遗漏。”
沈清兰从善如流,真的就铺纸提笔,洋洋洒洒写了几十样东西,后头还标注了送给谁,停笔时,她又想起一事,吩咐碧玉,“你去问问太太,要不要附带一份。”
碧玉依言去问,没多久就回来,禀道,“太太说要的,既然要寄,就好好准备一番,也开了个单子给秋月,说是先去库里看看。”
一家子是一家子,但是心意是各人的,林氏有林氏的送法,沈清兰有沈清兰的送法。
碧玉又挨过来,低声道,“小姐,婢子过去时,赵妈妈正在和太太说话呢,您猜说的什么?说是刘小姐失足落水,险些丧命呢。”
沈清兰讶异,“她不是那啥……了吗?上哪里落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