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兰知道母亲有询问她对徐嫣芸看法的意思,也点头回应,她不是看不出来徐嫣芸在向沈家示好,但她偏偏就想看一看对方的真实用意事什么,她琢磨着,添一把柴,“这法泉寺几经沧桑,以迄至今,分外难得,美景可观,福也可祈,出了正月,大哥、二哥就要入考场了,我就去法泉寺拜一拜,为大哥、二哥祈福吧。”
这句话倏地触动了林氏,她本不是个佛教信徒,但想到两个儿子的前程,心情也变得虔诚起来。
“也好,徐太太何时过去,我也搭个伴。”
徐嫣芸大喜过望,“我听母亲的意思,时间尚未定,到时候权宜而行,沈清兰肯同行,一路结伴,最好不过,不如沈太太定个时间,我回去问问母亲。”
这个姿态放得很低了,林氏甚至想起那天在卢府见到的徐太太,那是个外圆内方、颇会结交的人,但她看上去又不像是对谁都低头的软面团子,因此,她只是淡淡一笑,不觉得徐嫣芸的话有可信,徐太太对行程必定有她自己的安排。
不过,林氏不在乎,她已经对法泉寺上心,能不能和徐太太凑到同一天并不重要,反正,她自己已经决定要去。
话说得差不多了,恰好春兰进来,询问林氏是否用饭,看到沈清兰和徐嫣芸也在,就问,“小姐与徐小姐是否在太太这里一起用饭?”
沈清兰考虑到徐嫣芸的拘束,笑道,“我和嫣芸去我那院子吃,翡翠说不定已经摆好了。”
林氏点点头,“也好,你们小姑娘在一起自在,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去吧,别让菜饭凉了。”
点心是会州风味,菜饭也是会州风味,唯一稀罕的是一道冬笋烧黄河鲤,这个季节的会州,有钱也买不到。
“沈姐姐家从哪买的鲤鱼?我家厨娘到处搜寻,都买不着,这肉真鲜。”
沈清兰一怔,这可没法说实话,只好笑道,“不是会州买的,一个朋友从延州送来的,快吃吧,凉了就失了鲜味。”
徐嫣芸不好再追问,只好作罢。
吃也吃了,玩也玩了,该见林氏也见了,两人各自一杯饭后茶坐定,沈清兰好整以暇地等着徐嫣芸说一说那天突然离开的事情。
当时,徐嫣芸离开的原因说是徐太太找她有急事,但这个说法,沈清兰是不信的,今天,徐嫣芸不是再接再厉想约林氏去法泉寺嘛,那就必须得先给点诚意,把上次的事情了结一下。
果然,徐嫣芸很识趣地开口了。
“沈姐姐,那天,我提前走了,你……是不是生气了?”端着杯子,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沈清兰未置可否,平静又认真地道,“我这几天还在想,你赶回去,是否帮上了徐太太的忙。”
徐嫣芸哂笑,未作正面回答,“沈姐姐别生气,我知道我当时急糊涂了,没有考虑到我二哥是……,后来,母亲也说我处理方式不对,还说,有时间一定要请沈姐姐过去我家坐坐。”
沈清兰慢慢喝茶,听徐嫣芸结结巴巴地解释,很明显,她还在遮掩,可正是这样地遮掩,反而使得目的一览无遗,只不过,徐嫣芸聪明的把母亲摘干净,都归为自己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