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刚更衣净手,热茶还未上手,沈清兰就到了。
“我就知道,你沉不住气要过来。”
沈清兰笑着给她递茶,“那是自然,我母亲出门一天无音讯,我能不担心么?我每次出门时,母亲不总念叨半天,说街上不安全嘛。”
林氏喝着茶笑,“你父亲说了,经过数日盘查,会州城内不见有西羌人,现在安全呢,要不然,这几天也不能让你出门。”
沈清兰嘻嘻一笑,挨过去,“张大人家是不是花园漂亮?茶也好喝、菜饭也香?要不母亲怎地这么晚才回?”
“你这小猴儿!”林氏险些呛着,到底咳了两声,把杯子放下,抬手就在她头顶敲了两指头,笑骂,“我就多坐了片刻,就被你说成这样?你以前去找茹音时,多少次玩疯了,连天黑不记得回家,还不是你大哥打着灯笼去领你的?”
沈清兰委屈巴巴地摸了摸头顶,还要给母亲抚背,“那能一样呀?茹音不但是我的好姐妹,还是大哥的未婚妻,还是您的大儿媳妇呢,我跟她亲近亲近,那不也是为将来你们婆慈媳孝、夫唱妇随打基础嘛,我也没听说父亲有认张大人做义兄的想法呀。”言下之意,张太太成不了林氏的大嫂。
一屋子的丫头都笑出声来,捂着嘴避出去。
林氏也没绷住,笑了好一阵才止住,啐道,“一个姑娘家,越来越口没遮拦了,什么浑话都说。”
也是巧了,沈良从外头进来,笑问,“兰儿,你说了什么,惹你母亲生气?”
沈清兰难得见父亲这么早回来,高兴得一跃而起,拉着他袖子迎进屋,又是请坐,又是倒茶,接下来,就开始告状了。
“父亲,母亲已经嫌弃我了,我关心她,她还觉得我碍眼。”
林氏一愣,“……”
沈良倒是哈哈一笑,“说明你母亲在操心你的婚事了。”
这下,轮到沈清兰愣了。
林氏敏感地看了眼丈夫,若有所思,但一个字也没问,甚至主动拉开了话题,“我今天去张大人府上了,也才刚回来。”
沈良分明还有话没说完,现在也被林氏吸引去注意力,“还是我到会州那两天见过张大人,后来就一直称病,若非公务繁忙,我是该与你同去的。”
不知为何,沈清兰突然想起在卢府时,妇人们聊天时提到张太太因张大人病重才缺席,却有人质疑真正原因,忍不住插言,“张大人是真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