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絮叨了几句,又再三叮嘱,“情况有变,我们要年后才走,这段时间就尽量别出门了,免得又被跳蚤缠上。”
沈清兰扑哧一笑,赶紧答应。
傍晚时,沈清兰又去厨房做了一碟通神饼,恰好遇上王氏厨娘,一见她就下拜,沈清兰正端着装碟的饼,腾不出手来,赶紧让翡翠扶起。
王氏道,“四小姐先是免去我和小儿的惩罚,又在街上散钱援手,我心里感激不尽,因拙夫犯病,请了假一直没来,今天才得以向四小姐道谢,四小姐救我两次,大恩无以回报,只得磕两个头了。”
沈清兰因为要赶着给老安人送饼去,安慰了两句,就匆匆离开了。
老安人恰好醒着,见了沈清兰眉开眼笑,痛痛快快吃了两张薄饼。
陈妈妈满脸惊喜,“这饼果然通神,老安人一吃就病好了,比吃药见效还快。”
沈清梦笑得温柔娴熟,好像夸的是她,看不出半天醋意;沈清芝修为低,一撇嘴,酸味就流出来了。
沈清兰全当看不见、闻不着,开开心心陪着老安人说了会话,恰好沈之铭要离开,心念一动,也跟着告辞了。
“大哥。”出了老安人的院子,沈清兰喊住沈之铭,见左右无人,才轻声问道,“大哥昨天去陆府了?”
沈之铭愣了下,“没有啊。”
沈清兰的心猛地沉了下,陆新明确实说谎了。
“昨天,四妹妹不是去陆府了吗?”沈之铭诧异的问,“怎么?”
沈清兰赶紧胡乱找个理由掩饰,“没事,我昨天离开陆府的时候,听到陆府的下人说话,提到大哥与陆公子的交情,我还以为大哥昨天去找陆公子了呢。”顺便暗示一下,自己昨天与陆新明几乎没相处过。
沈之铭是个好兄长,从来不怀疑妹妹的话,笑道,“我知道四妹妹昨天在陆府,若去了,岂会不告知你?”
沈清兰心烦意乱的猜想着昨天也许真的是霍立,心不在焉的应付沈之铭,“大哥说的是,我是听陆夫人呢提到大哥,陆夫人夸大哥看书静心,文章做得好,常得到夫子的夸赞。”
“陆夫人这是客气话,四妹妹可别当真。”沈之铭笑起来,“不过,我昨天的确在屋里看了一天书,没法子,夫子布置了七八篇文章,我是日日为之头疼。”
沈之铭说得轻松随意,却不知无意中又在沈清兰心里加了一坨冰。
沈之铭要是无事,大多和霍立混在一起,但他昨天一直在看书,那霍立的去向就无从得知了。
沈清兰觉得自己快要烦得喘不上气,她甚至后悔白天没有趁机当面询问霍立此事。
“四妹妹,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太累了?”沈之铭皱眉,担忧的问。
沈清兰勉强一笑,又找了个借口,“还好,我在想杨太太的事,听她话的意思,好像闵将军要过来……”
“这……不太可能吧。”沈之铭讶然道,“我前几天和卫三少爷聊天,聊到了闵将军,听说闵将军两个月前临时奉旨北上去燕城了,要明年秋天才会回京,哪有工夫来分宁?”
沈清兰大窘,忙笑,“是我胡猜的,杨太太也没有明说。”
沈之铭笑,“不过,应该还是会派人来的,闵将军每年这时候都会派人来给杨太太母女送些年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