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生气归生气的,对方二话不说先跪在了这里,又是磕头又是赔罪,又满口说自己也是被欺负的人,
那她若是这会子把宋春苗给打骂一通,旁人说不准倒是说她们家不近人情,不给人改过自新的机会。
更何况,宋春苗肚子里头还怀着孩子,这会子也是葛家没过门的媳妇,而她们家已经和葛家退婚,和葛家再无瓜葛,和此事再无干系。
若是伤到了宋春苗,伤到了肚子里头的孩子,反倒是会让人反咬一口,说她们家蓄意伤人。
简直就是豆腐掉到灰里头,扔也不是,拍也不是。
曹氏是个急脾气的,遇到这种完全无法下手的事,只能是急的像那热锅上的蚂蚁,只急的团团转。
宋玉兰和郭氏不必说,虽然心里也着急,却不是个嘴皮子利索的,这会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只让谢依楠眯了眯眼睛,饶有兴趣的看着宋春苗。
上回宋春苗去求她学手艺的时候,她便觉得这宋春苗不是个善茬,是个以退为进的人,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明明自己是恶人,却要哭哭啼啼,装作自己是受害人的模样,装模作样的来求别人所谓的原谅,这俨然是一朵白莲花模样。
若是往坏处来猜得话,这宋春苗说不准也有心生嫉妒,从而报复的心思。
毕竟她比着宋玉兰而言,可谓是样样都比不上的,尤其是这婚事,更是天壤之别,而先前宋春苗求艺不成,若是后来听说她教了宋玉兰学这个,只怕也是越发愤怒。
而后做出这等事情来,倒也是说的过去。
而对付这种心思坏的白莲花,那就不能用寻常人的手段了。
谢依楠从前身为营销部的总监,手下员工也好,接触到的客户也罢,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人都有,其中不乏这种人。
谢依楠目光微闪,示意怒不可遏的曹氏等人稍安勿躁,径直走到了宋春苗的跟前,向她伸出了手。
“嫂子,我知道你是好心,体谅着我是双身子的人,可若是大娘和玉兰不原谅我的话,我是断断不会起来的。”宋春苗说着话的时候,又抹了一把的眼泪。
谢依楠微微眯了眯眼睛,皮笑肉不笑:“你也既是知道你是双身子的人,磕不得碰不得的,却偏生在我家跪着,若是有个不妥,出了什么岔子,那我们家岂不是说不清了?到时候是不是要怪责是我们不通人情,故意刁难了你?”
“这哪能?这是我自愿来请罪的,可不干你们的事。”宋春苗低声道。
“是,你的确是自愿的,可这瓜田李下的,旁人也不知道你是自愿,只当我们是恶人,还是说你根本也就是打着自愿的名头,存心是来给我们添堵的?”
“最好再故意惹出来个什么事,到时候我们也就择不清干系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