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把那当成是求婚。

那天他们吃着饭，叶成蹊忽然问了她一句，“婚期定在下个月，方便吗？”

这事儿要是换了别的姑娘，指不定得怎么闹呢，毕竟这是结婚啊，怎么能不安排一场浪漫的求婚仪式就这么随随便便的问出口呢，答应嫁他才有鬼呢。

偏偏，秋书语就是答应了。

她只怔了一瞬，然后微微点了点头。

叶成蹊问的自然，秋书语回的随意，两个人就这么定下了结婚大事。

她本就不是满心奢望浪漫的小女孩，更何况她心里明白自己和叶成蹊并不是因为爱情才走在一起，那就没必要拘泥那些形式，没人保证求了婚就会幸福。

确定具体的婚期前，有一天叶成蹊忽然约她出去。

她以为是他有什么事要说，却没想到，他带她去探视了秋君辞。

进去探视之前，他对她说，“没办法等到伯父出狱再举办婚礼，我很抱歉。”

秋书语沉默，望着他冷峻的侧脸出神。

叶成蹊会这样说、这样做，她很意外。

虽然和他是相亲认识的，但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秋书语也算对他有了一定的了解。这位大少爷，为人冷漠懒惰，他不屑和不熟的人周旋，更懒的去应付与他无关的事情。

所以，她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份心……

而更让秋书语意外的是，这竟然不是叶成蹊第一次来探视她父亲。她是从秋爸爸的口中得知，原来在他们相亲第一次见面之后，叶成蹊就来见过他了。

这次之后，她好像见识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叶成蹊。

面色虽冷，却有一颗柔软的心。

＊

叶成蹊第二次刷新秋书语对他的认识，是在他们新婚那晚。

她沐浴之后坐在床边，听着浴室里隐约的水声，心跳的频率渐渐和水流声同步。

在和叶成蹊结婚之前，她没有谈过恋爱，任何和异性的亲密之举她都没有做过。即使在和叶成蹊认识之后，他们的亲密程度也只到他走路的时候揽着她的腰。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叶成蹊不是一个喜欢在公开场合搂搂抱抱的人，而他们每次约会都只是见面吃个饭，吃完饭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根本就没机会亲近彼此。

所以，新婚之夜对他们俩来讲，是“纯新”，一切都是初体验。

不过……

秋书语并不知道叶成蹊和她一样全无经验，就像叶成蹊也不知道她的情况。

但是，叶大少爷会问。

洗完澡出来，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向她，开口的声音微沉，像是在压抑着什么，“第一次？”

闻言，秋书语一愣，然后微微点头。

她以为，他是介意自己的妻子是否是处女，直到……

“我也是。”

言外之意就是，咱俩谁也别指望偷懒，一起摸索着过河吧。

意外他的坦诚，秋书语一时没有接话。

她还以为，他是在暗示希望她主动呢……

无边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气氛本该有些尴尬的，可也不知是这晚的月色太好，还是灯光太柔，总之尴尬渐渐被暧昧取代，一切都发生的那么自然。

秋书语被叶成蹊抱住亲吻的时候不禁在心里想，的确是毫无经验啊，和言情小说里写的那种无师自通的男主完全不同。

她的唇好像破了……

因为经验值为零，所以这一晚两人过的磕磕绊绊，十分艰难。

不过，艰难归艰难，叶成蹊倒是格外的温柔，和他平时给人的冷酷感觉很不一样。

某个瞬间，秋书语似乎明白了他事先问自己是不是第一次的深意。

也许……

是在意她初次的感受吧。

后来的无数次经验告诉秋书语，她猜对了。

因为自从新婚之夜过后，他们再亲热的时候，她从来在叶成蹊身上找不到半点可以称之为“温柔”的影子，倒不是说他自私的只顾自己享乐，而是彻底放任情欲主导一切。

一夜之间，他们做尽了所有的亲密的事情，补回了婚前该有的牵手、拥抱，和亲吻。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秋书语看着枕边放大的那张男性的脸，下意识要伸手把他推开，指甲却不小心划过他的颈间，带出了一道血痕。

而某位伤者毫无醒来的迹象，只把脸埋在她肩窝处拱了拱，然后就继续安然的睡着。

秋书语：“……”

睡眠质量出奇的好呢。

默默的收回手，她轻轻叹了口气，给自己做了一会儿心理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