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和金秀这么仅仅两次见面,就觉得说话自由,没有什么约束。“说起来,倒是还要先谢过你才是,那一夜我刚从皇陵回来,见到额娘的陵寝不是很妥当,却又没有地方可说,百般郁闷的时候,却见到了你那一日月下歌舞,让我顿时有舒缓心胸之感,谢谢你。”
金秀心里头一暖,吐口而出,“不必言谢,相逢就是有缘,咱们既然是能在这没头没脑的地儿和时机遇见,可见是真的有缘,只怕是日后还能再见的。”
她朝着永基行了福礼,随即转身离开,她可不是这紫禁城的正经主子,被抓到可是没地方说理去。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金秀转过身来,见到永基宛如一株玉树芝兰,站在宫巷之中,风姿绰约,“我的名儿,叫做金秀,蒙古正红旗。”
“金秀?”永基笑道,“这个名儿倒是寻常,”随即他马上说道,“我不该取笑旁人的名儿。”
“无妨,”金秀笑道,她当然也不是很乐意见到别人说自己的名字,于是她又促狭的笑道,“殿下不是想问娘娘临终之前是说什么了?我倒是觉得您,该去问问舒妃娘娘。”
“这话是怎么说的?”永基奇道。
“舒妃娘娘夜夜做梦,梦见娘娘呼喊于她,这些日子都睡得不好,我们入宫来探视,就是为了此事儿,皇子殿下,得空的时候去问一问舒妃娘娘,想必她会告诉你娘娘托梦了什么。”
金秀转身离去,大氅带起了一阵风,卷起了宫巷之中残留的宛如柳絮般的雪花,也把永基的视线带走了,“额娘,”永基抬起头,又看着翊坤门的牌匾,眼角冒出了晶莹的泪珠,“你若是地下有灵,为何不来托梦于我!”
金秀回到了永寿宫,赶紧着回到了正殿之中,这时候值夜的宫女忙给金秀脱了衣裳,金秀哆哆嗦嗦的,外头这么呆了会,可真是冷,又问宫女小玉子,“永寿宫后头的翊坤宫,就是南氏以前住的宫殿?”
“是,”宫女小玉子瞪大了眼睛,带着一丝害怕,小心的回答道,“南氏之前住在翊坤宫,七月过世的时候,下了好大一场雨,宫里头人都说是南氏的怨气传到了天上,这才天降大雨的……”
“别浑说!”年长些的宫女忙拦住了小玉子继续说下去,“越发说过头了!你可真是胆子大,这些话都敢浑说!”
小玉子吐了吐舌头,不敢再继续说下去,金秀微微一笑,也就不再问这个,马佳宫女给金秀安排了一个狭小的床榻休息,这时候也没什么别的要求,屋里头暖和,金秀就很满足了,她以为自己个很困,应该睡得很香甜,实际上却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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