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信芳震惊之余,却还是对着金秀所提的这个人选不满意,“这黄老瞎子可是得罪咱们了,当然了,我也不是说多待见那什么钮家大爷,只是既然是得罪咱们,不寻着由头把他给免了,都还算是咱们仁慈,姐姐您怎么还要上赶着帮衬他呢?”
金秀微微一笑,“你觉得我不该帮黄道台成为真正的道台,那你刚才怎么不出言阻拦?”
“我是想来着,但是福康安这个小子,凶得很,我只怕说不过他,还要被他教训,”纳兰信芳摸了摸鼻子,“再者,金姐姐您行事都有目的,我怕说出来搅了你的好事儿,所以这才特意等着要听你说给我听呢。”
“是有进益了。”金秀满意的点点头,其实人在社会上,不管是任何时候,最要紧的就是知道一点,那就是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儿,什么时候不该说什么话儿,这个分寸掌握了,为人处世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也不会说捅什么大篓子。
“我就问芳哥儿一句话,其余的话儿我都不啰嗦了,”金秀笑道,“你最后可瞧见了福康安的脸色?”
“瞧见了,很不好,只怕是福康安从娘胎里头出来,都没有受了这么大的气,还被姐姐您占了这么大的便宜去,”纳兰信芳笑嘻嘻的说道,他可是真满意了,今日这一次来,没白受苦,他望着金秀脸上那抹神秘的微笑,脑海之中似乎犹如电光火石之间,闪耀了什么过去,“福康安的样子心不甘情不愿,可又偏生答应了姐姐,这么说来,就算是答应要替姐姐安排什么,只怕是也不会真心实意的帮衬。”
“我也是瞧见他的脸色如此,就知道他如此骄傲之人,决计不容许任何人占他的便宜,”金秀哈哈一笑,“于是我顺水推舟,就把这黄大人给抬出来了。黄大人,还在京中等着罢?”
“他提前卸任,”纳兰信芳笑嘻嘻的说道,“吏部这边来不及先打点好关系,自然要等着,再还有那侯胖子钱可通神,在吏部使了银子,那巡粮道虽然还空着,却也不是他说想去就想去的。”
“福康安心不甘情不愿,明面上答应了,只怕是暗地里依旧会使绊子,那么只要是一个道台就是,不必再去晋中巡粮,也就是了,顺便他去何处都无妨,明日福康安来你纳兰家,想必就会问你什么人,你到时候告诉他。”
纳兰信芳是真佩服了,没想到这一位金姐姐真是的诡计多端,哦不,是足智多谋,短短这么一会,就提出了这么一个绝户计。
杀人诛心,只怕是真的算不得什么,福康安答应下来却又如此心不甘情不愿,那么,安排的差事儿,好不到那里去,一来折磨了黄县令,二来又让自己出气,真是两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