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如此大志,有什么笑话的?”金秀笑道。
“那纳兰大爷何以教我?”魏三步步紧逼。
“我却是真的没什么可教你的,”金秀苦笑,她虽然知道一些戏曲的内容,可自己又绝非是这个专业的,如何知道这里头的事儿,门门道道,隔行如隔山,“我不太懂这个……”
金秀话音刚落,外头侯艳年的伴当急切切的走了出来,也不顾及众人还在宴饮,靠在侯艳年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侯艳年原本是脸色通红,喝了些酒醉醺醺的,听到那话脸色大变,猛地站了起来,脸色变得一下子,刷的一下,变得雪白雪白。
他倏然起身,将自己面前的五彩景德镇官窑盖碗带歪,盖碗转了几转,再摔到了地上,摔的粉碎,这声音清脆响起,倒是让侯艳年回过神来,他定了定心神,转过头来到处看看,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商量的人!
金秀见到他如此大惊失色,于是也就慢慢站了起来,抛开了魏三的谈话——今日乃是侯艳年邀请自己个过来,不管他的居心如何,可到底还是要承这个情的,有什么急事儿可能帮不上,但起码的样子还是要做一做的。
侯艳年显然不是这么觉得,他看到了金秀似乎就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原本惨淡的脸色恢复了一些,他定定神,“老李,我有些醉了,要去更衣。”
李家家主忙叫人安排,侯艳年朝着金秀郑重其事的拱手,“秀兄一同去,如何?”
这当然不是要一起去更衣所以才用这样的姿势了,而是显然是想商量什么事儿,金秀点点头,跟在侯艳年身后之前,她又请李家家主将纳兰信芳唤醒——若是侯艳年有什么紧急的事儿要处理,再留在何园就不合适了。
侯艳年带着几个伴当和金秀一起到了一处偏厅,命令伴当们在外面把守,不许任何人进出,他这时候才满头大汗,脸上露出了真真正正的焦急可怖之色,“纳兰兄!纳兰兄!这下可如何是好?”
“这是怎么了?”金秀莫名其妙,“佩德兄,怎么回事儿?”这个胖子家大业大,一般情况什么突发事件都不会让他如此震惊的,再者,金秀这半日观察,也觉得侯艳年虽然轻浮了一些,可心智甚是坚定,是可以成大事的人,家大业大,心智坚定,应该没什么事儿能让他这样担忧吧?
“我就想到那个姓黄的老不死,今个说的话,不是那么简单的!”侯艳年咬牙切齿,脸上的肥肉和肌肉不停的抽搐着,“还说什么要去介休我侯家看戏,我说呢!这个老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