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心里头原本有一个法子,只是却不知道如何成不成,再者我家人,哦,就是那一日你见过的全叔,我只怕他也不同意的。”
两个人月下同行,不一会就到了金秀的家门口,善保家还要在更里面一些,金秀原本是想听一听善保说了什么主意出来,她虽然不擅长自己做决定,但是做一个参谋,发表一下建设性的意见还是没问题的,有句俗话不早就说了吗,站着说话不腰疼。
但她侧耳听了听家里头的动静,又怕两人在外头说话声太大——善保今天可真是容易激动的很,怕说话声太大惊动了家里人,无论如何就算是没有桂大奶奶挑刺,那也也不合适和男子在外头呆的太晚,于是金秀对着善保微微一福,“今个时日不早了,有什么话儿,咱们以后再说,如何?我听说什么事儿也不应该在夜里头做决定,不是吗?”
善保这才惊觉已然到了元家门口,于是笑道,“自然如此,”不过他对着金秀有些好奇,也有些觉得需要金秀出主意,按照他以前对着金秀的印象,温柔腼腆说话不多,偶尔遇见也是低头红着脸不说话,没想到今日这月夜之下,竟然发觉金秀是如此秀外慧中,有主意又能出主意,实在是可以给自己提供给一些帮助,“明个乃是中秋佳节,金姑娘你自然是不得空的,等过几日,我再来请你,说一说外头的事儿。”
金秀略微思索,点头应了下来,到了这个时代之中,单单靠着自己所看所见来了解时代,是远远不够的,自己所处的这个地方,和身边的邻居,和日常生活交往的人,说句实话,实在是太底层了,而且流于表面。
但是自己学的历史学,又都是从生产力还有生产关系这种比较深层次的东西,似乎又有些用不到具体日常的生活之中,金秀到如今这些日子的感受,就是深深感叹,自己空有屠龙之术,却日常的柴米油盐都解决不了。
善保这里是一个很好了解并且熟悉这个时代的好对象,金秀自然是要答应的,她福了福,“倒是要叨扰了。”
善保嘴角勾起了惊人的笑容,在月光下俊美绝伦,“如此我也多谢了。”他转身离开,嘴角那浅浅的笑容,顿时变成了惊喜的开怀大笑,今日这一夜,岂是就结交了一位知己这样的简单!自己担着这个家实在是太累太累了,累到无人可诉说!
继母从不体贴自己,更是不会管家里头的一切事物,不会给自己分担,弟弟还小,自己也不能够将这些事儿让他去分担,刘全很是忠心,但囿于世面和见识,很多时候无法给自己分担,自己有些时候真的由衷的生出力不从心之感。
无人过问,无人关注,无人鼓励,善保很多时候,只觉得自己是孤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