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洛阳河道司司长刘曙光觐见!”一声尖尖长长的宣召声响起。
终于轮到他们了,偏殿中一留着八字胡的青年男子站了起来,一脸激动。
作为第一个被宣召的人,偏殿的人都羡慕的看着他。
刘曙光没料到自已是第一个被传召的,站起来时整张脸都胀红了,接着因为太过激动整个人就呼吸急促。
“不好,他这是心疾犯了!”离他最近的一个小官忙上前将他扶住。
“这可怎么办?皇上还在等着传召他呢,他这病发作的不是时候啊。”
这是元旦大朝,就图个吉利,他这一发病,是大大的不吉。
医者本能,谢如沫也凑了上去,她留意到他的手指一直指着衣袖,“他袖袋里应该有药。”
谢如沫的提醒,旁的人见识过的也反应过来了,“对,应该是。”
果然,从他的袖袋里找出了药,谢如沫接过一闻,便大约知道这药对他的病有效,但效果不足以让他立即恢复。
他这都要面圣了却出了这样的事。守着偏殿的公公也急得团团转,皇上正等着他觐见呢,他这去不了,自已可怎么交待?直接进去汇报情况?他会被迁怒的。谢如沫的发现简直让守殿公公如蒙大赫,就指望这刘署光赶紧好起来。
他们的动作已经很快了,可金銮殿那边的传召太监见人迟迟不到,又扯开嗓门传召了第二遍。此时武成帝和百官们都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对劲。
果然不出谢如沫所料,药吃下去了,刘曙光的症状是缓解了一些,却是不能立即上朝的。
刘曙光面露着急,要是不能面圣,触了武成帝的霉头,别说因功就赏了,他这辈子的前途也完了。当然皇上面上不说什么,但总会有人帮他记着的,而自已前程无亮那是一定的。这么一急,他泪都出来了。他们刘家奋斗了几代啊,好不容易他出头了,来京前他那年近七十的老爹还高兴地喝了二两酒替他践行。而他却出师未捷身先死,所有的准备都没有用处。
谢如沫凑近了,盯着他问,“我这有一种药,能解你现在的症状,你敢不敢用?不想用的话你就眨一次眼,敢用的话你就眨三次眼。”
谢如沫取出速效救心丸,这药是她近来抽空为谢老爷子配制的,她有点担心他的身体,来皇宫之前她就放了两粒在身上。没想到老爷子没用上,现在倒派上了用场。
刘曙光连眨了三次眼,这是同意要用药的意思。
倒是旁边有人质问谢如沫,“你是谁,这药怎么能随便给人吃呢?”
话一出口,旁边的人就觉得不妥。这个时候能候在偏殿的,都有过人之处,不能因她是个姑娘年纪又最小就轻看了人家。
“我是谢如沫,国医府的少主。”
谢如沫没注意到,她说的是我是谢如沫,而不是我叫谢如沫,听说这样的介绍的人,都是非常自信的。
原来她就是谢大国手的孙女,明了了谢如沫的身份,她的话以及她的药就有份量了。其他人没有再劝,再劝岂不是显得居心叵测,害了刘署光?没必要竖敌嘛。
“让他吃吧,过了这一关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