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娴的话让宇文珩意识到自已着急了,不由得端起茶慢慢地啜着,心中思索着赵娴请傅香儒前来看病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上次宇文珩在武成帝面前替赵高求亲不成替赵娴求医被拒后,他找了府中头号智囊颜科询问心中的疑惑,颜科的回答是有所保留的。
宇文珩不笨,将他与武成帝的对话,以及与颜科的对话翻来覆去地思索,所得出的结论已经无限接近于武成帝的想法,以及明白了颜科的顾虑。特别是他后面那句提醒,让他别将他与武成帝的对话告知赵氏,就很有暗示性。为了印证他的猜测,他动用了暗地里他们这一派系的隐藏力量去试探他父皇,那人明面上是保皇派,实际上已经暗中投靠了三皇子的阵营。对于那人的求亲,武成帝同样是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弄明白了武成帝的想法后,他的心汹涌澎湃。
在日常中难免会露出一些异样来,比如有时候会凝视着赵氏久久,有时看着两人的孩子难免伤感......这些蛛丝马迹都被赵娴看在眼中。
三皇子妃赵娴本就是个心思细腻擅揣摩人心之人,而且女儿独有的直觉和细腻让她比宇文珩花费更少的时间知道了其中的隐情。
一时之间,她悲伤无比,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她人还没死,公公和丈夫已经在物色新的继位者了。但她还要为膝下的一对儿女考虑,没有时间自怨自艾。
赵娴默默地将一叠他喜欢的点心移到他面前,“今天信阳皇姑姑府上热闹吗?”
“还好吧。”
宇文珩想起宴会上发生的事,含糊地说道。因为信阳皇姑姑的附马已逝,大表弟一家尚在信阳封地赶不回来,今天的宴会女眷和一些未婚少年郎由信阳长公主并昭惠招待,男宾这边只栾晟一个太单薄了,他身为她娘家表侄自然要帮忙的,他大皇兄二皇兄也是一样的想法。他们在外招待男宾老爷子们,所以他那明珠表妹在挑事时,并未太过插手此事,另外两位皇兄也是一样。原因之一就是,郑明珠表妹闹的是他们二皇姐的喜宴,信阳长公主和舞阳长公主都是他们的长辈,虽然信阳长公主更尊贵,但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他们帮谁都不好。而且以他们信阳皇姑姑的公断力和决断力,他们插手会有越俎代庖之嫌疑,她未必会喜欢。所以只要不出人命,他们看着就是。
“我听说在宴会上明珠表妹闯祸了,被表妹针对的谢少主因祸得福,被苏大家盛赞——”
宇文珩皱着眉头站起来,“什么乱七八糟地消息都往你这传,难道他们不知道你需要静养吗?”
之前被沈东篱算计,他恨不得给沈东篱和谢如沫一顿教训。在发现他父皇有意将谢如沫在赵氏去了之后指给他后,他的心态就变了。他如今完全将谢如沫看成了自已人,将国医府当成自已的菜,自然不允许别人染指或者损害其利益。但这些事情又不好明说。
宇文珩一怒,屋内所有的奴才都跪下了。
赵娴覆盖住他的手,“爷别怪他们,信阳皇姑姑这次乔迁新居之喜宴,理应由我和你一起前去道贺的,但我这身体实在是欠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