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暗忖,原来傅梓琳找来,真是因为谢家欠了她人情啊。
谢理话里说的‘答应她的事’是指当初谢如沫身份未确定之前她来告秘,谢家因此算欠了她一个人情。
国医府外,谢淮亲自来回话,“傅姑娘,谢大总管很忙,抽不出空来见你。”
傅梓琳心一紧,想着,难道谢家是想过河拆桥?
“不过他说了,之前答应你的事谢家一定会做到的,你且等着吧。”
闻言,傅梓琳心口一松,这人说话能不能别大舌头?
“那麻烦小哥再帮我递一句话吧,如果谢家答应的事能用心谋划,那事成之后,我有句话送给谢家,或许能解谢家之困境。”
哟嗬,口气这么大,但这话谢淮却不怎么信。
傅梓琳看他的表情便知他不信,只道,“你还是如实告知吧,信不信且由谢大总管和谢大国手判断,你莫要自作主张,耽误了事十个你都赔不起。”
傅梓琳的警告让谢维冷汗都飙了出来,他差点儿就犯了自作主张的错误,傅梓琳说得对,他可以看不起她,但有些事他只需要往上禀报,如何定夺自由上面的人来决定,而非他自做主张。
果然,他将傅梓琳这话报上去的时候,谢理大总管竟然很重视,立即就去见了家主。当时他那个庆幸啊,倒不是担心事后被罚,而是庆幸自已没耽误事儿。
冯府
冯府需要做出姿态,冯鹤昌欠谢如沫一个正式的道歉。
道歉的方式,父子俩人已经商量好,就由冯鹤昌亲自题书,字一条字幅,以表歉意。道歉的日子就在腊八这天。
他们不想大肆操办,但又必须令皇上满意。
皇上的意思很简单,当初他们拿方知淼一条人命将谢如沫往不仁不孝的方向逼,那么冯府就别想这事悄无声息地结束。
冯鹤昌不想操心这件事,字幅题何字,他让冯潜来想。
“爹,‘仁心仁术,忠孝两全’这几个字怎么样?”说完,冯潜还颇为自得,他用了春秋笔法,不直接道歉,转而侧面赞美谢如沫,皇上知道了,想必也会满意了吧?他爹也不必为难。
冯鹤昌瞪他,这个蠢儿子,还用春秋笔法!这和道歉打脸有什么区别!
“蠢货!”
如果用了这样的赞美,以后谢如沫的行为,要是有不妥当的地方就是打他的脸。而且他们以后就不能再找她的麻烦,不管是明的暗的。
本来他们只为自已的事情道歉,但蠢儿子给他弄了这么几个字,本来简单的事被他搞复杂了。
冯潜委屈,他真不知道哪做错了让老父亲如此火大。
骂完之后,冯鹤昌提笔,在准备好的字幅上笔走游龙。
这儿子的脑子就这样,指望不上了,事儿办不好,外加后继无人的憋屈让冯鹤昌差点仰天长叹。儿子明显属于资质驽钝那一类,看来道歉一事过后,冯府还是要收紧尾巴低调吧。
冯鹤昌写下十个大字,然后在右下角盖上他的印章。完事后,将之丢在一旁,歇息去了。
冯潜看着摔门而去的老父亲,探头来看,“今日犹悔当时事, 我欲明言总未迟!”看完后他心情沉重,不是滋味。这副字真是歉意满满,太沉重了。皇上应该能满意了吧?还有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