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如沫身着紫色吉服,裙摆微微曳地,头上只有一顶女冠,工艺精致繁复却不显累赘。吉服与女冠两两交相辉映,衬得葛如沫非凡出尘,她缓步而来的样子,似在雪光中走来的冬之女神,眉目清冷又肃穆,所过之处,淡淡的冷香萦绕在人们的鼻间。
在场观礼的宾客眼睛那叫一个毒,一眼就看出那顶女冠绝非凡品,吉服虽然也华美,但不及女冠耀眼,不提最中间那颗颜色艳丽纯净的碧玺,单是八根鸢尾上坠着的十六粒品质如一的金刚石就不好弄。
这顶女冠让大家对谢家的财大器粗有了更深的认识,不,不止是财大器粗,而是底蕴深厚啊,这些宝石并非是用金银能买到的。
这顶女冠,就是用在皇族大婚之上都不寒碜,而谢家却用在一个闺女的认祖归宗之上,不少人在心里直呼浪费!
不过也能理解,谢家嫡系血脉如此凋零,几世的积累,不用在葛如沫身上还能用在谁身上?
这个认知,让不少人陷入沉思。有些人更是直接,看葛如沫的眼神就如同在看一座会移动的宝藏!
这些观礼的嘉宾之中,有一个人看得最是目不转睛,这个人就是沈东篱。
她的风光,他出了力呢。这顶女冠一如他所想象的一般,绾着她的青丝,尽显高贵典雅,与之清冷内敛的气质出奇的融洽与相得益彰。
沈东篱暗自下了决定,日后他一定要搜罗更多更美好的珠宝首饰来送她,他喜欢她受人万众瞩目的样子。
葛如沫不知道,自已未来的丈夫是在她认祖归宗之日,看到她身穿吉服华冠的样子后点亮了喜欢时不时送她珠宝首饰的技能。甚至每次打了胜仗,他的小伙伴们都极有默契地将那些珍品首饰留给他,以便他讨夫人的欢心。
再长的路也有走完的时候,葛如沫如同一个发光源,身上聚集了太多的目光,牢牢牵引着众人的心神。
“认祖者跪!”
葛如沫跪下。
“谢氏子孙跪!”
谢芳华谢长风及其父辈跪下。
“谢氏族人跪!”
龚氏文氏领着儿媳跪下。
“请族长就族谱发言!”
谢羌恒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人,目光落在葛如沫身上,面目严肃,他缓缓翻开族谱,“树有根,水有源,国有史,县有志。吾谢氏,先祖爷自山西(具体已不可考)迁居而来,现定居京城,自西晋至今,已传八世两百余年矣。
嗟乎我谢氏,自得姓两百多年来,温良恭俭让,以医药传家,仁义天下,为大周血脉传承和兴旺昌盛的中坚力量。然,山水有源,落叶归根。人不无祖宗之礼,多年来谢氏宗族族谱遗失,使得我族后裔寻根问祖之难。为了正其伦而辈不乱,为了谢氏宗族有庙而不忘祖,有宗而族不散,有故家旧居,不溺于流俗,爱亲恋族,秉德循礼,特修此谱!
望谢氏子孙谨记,不以贵而援,贫而弃,系世分明,源源不断、不乱,续谢氏族谱,是谢氏后裔义不容辞之责。”
这是谢氏族谱序言,对谢氏子孙无论嫡庶,均有震慑力与约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