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冯潜将他爹文官泰斗的名誉看得太重了,也想利用方知淼的死谏在武成帝心中引起的震动扳回一局,
其实他爹评价葛如沫那事,承认自已武断妄言,然后知错难改不算什么,可类似的事情并不仅止于这么一桩,所以这个口子不能开啊。
谢羌恒摇头,“那天认亲之前,老夫并未让人告诉过她她的身世。”
“可是小葛大夫很聪明,自已猜出来了是吧?”回想起那天的点滴,冯潜一直有这样的怀疑。
他这话引导性很强,试图将责任推一部分到葛如沫身上,况且冯潜觉得他父亲被装了进去,这事葛如沫也非全然无辜,若非她的误导,他父亲怎么可能会陷进去。
“那天的事,很多人都看到了,我一出来就是向葛七斤夫妇二人道歉,当时就被打了一耳光,谢明等人来劝阻,情急之下,有肢体上的接触以及言语上有些急躁,但葛七斤当时是没受伤的吧?稍后我邀请他们进屋里谈,他们拒绝了。我说这些,可有偏颇?”葛如沫的意思是,甭管她知不知道自已的身上,她能做到那份上,也算给足了葛七斤夫妇二人面子。
众大臣交头接耳,事实如此的话,她的行为举止不算有偏差,即使是亲生女儿对等父母也就那个样了。
冯潜一噎,“小葛大夫,你尚未回答我的问题,你是否对自已的身世有所怀疑或者猜测。”
“这不是重点,不管我是不是知道自已的身世,那天在崇文路该发生的一切还是会发生。”对于他的猜测,葛如沫没有正面回答,没承认也没否认。
葛如沫明白他的意图,但很抱歉,如果一个人知错不改,要一条道路走到黑,她没必要陪着。
对于她的身世,葛七斤夫妇早就知晓,但他们是怎么对她的?那天在崇文路王家的院子不过是外甥打灯笼——照旧而已。
对这些,冯国老视而不见,却抓着她对葛七斤夫妇不够恭敬这一点不放。
葛如沫知道自已,在当时,虽然表面上是尊敬葛七斤夫妇的,但心里对他们是不以为然的,即使在不知道自已的身世之前。
她本身就来自于异世,对他们没有感情基础,加上他们对原身也不好,不知道身世之前她还能将他们当个亲戚来处,后来是不能了。
大概是这些细微的情绪被冯国老观察到了吧。可他管天管地还管别人怎么想吗?未免也管得太宽了点。
葛如沫满脸疑惑地说道,“其实我一直不知道冯国老是从哪里评判我不仁不孝的。那天是我和冯国老乃头一次见,也不至于头一次见就让他厌恶至此吧?我自认没有长得面目可憎,让人一眼就厌恶不已。难道就因为我反应不过来,没有来得急阻止谢明的动作冯国老就认为我纵奴行凶不仁不孝吗?如果是这样,未免太过牵强。冯国老身上两朝元老,一任帝帅,该不会是如此偏听偏信之人吧?”
众臣工默,小姑娘,你还是太单纯了。同时不少人也在琢磨着她的话,她只是个小姑娘,当时的情况被吓呆了是很有可能的,不能以此来判断她纵奴行凶不仁不孝吧?
“不不,你当时已经知道自已的身世,当时完全可以阻止葛七斤打你,也大可以直言,后面所有的人都会帮你的。而非装作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样子让谢明替你出头。”然后他爹也不会因为那一幕而言语有失了。“这样一来,不仅我爹,很多人都有可能会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