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已经不想说葛七斤的脑子了,忍着疼痛,口气不是很好,“好了好了,女儿好不容易回来家里,你就逼她,你是不是打算逼死她才算啊!”
周氏说话了,“而且她说得也有道理,傅家正在气头上,这事等过两天再说吧!”
意思就是他们还没放弃让她张口向傅家拿东西的想法,傅梓琳又想哭了,同时在心里打定了主意,即使是被扫地出门,她也不去傅家丢那个脸。
他们不在乎脸面,她在乎!她的人生还有可能,不像他们,已经是刀滚肉了。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那她就自个儿去吝个房子住,然后等谢家那边的消息!对,她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或许离了这么一家子人,她受到的牵怒也会少一点。
“梓琳,如玺,你俩听话啊,你爹虽然说话不好听,但他也是为了咱们家着想。你们看,当初我们一家子也是多亏了你俩,才能在京城落脚。可是现在你们从傅家出来了,咱们一家子以后怎么过?还有你们也大了,家里也没攒下什么,想给你们弄副像样的嫁妆都没有能力。”葛七斤和周氏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可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却将傅梓琳恶心得不行,说得好像他们多为她着想一样,还不是糠他人之慨,羊毛出在羊身上,丢人现眼没脸没皮的事让她去做,还要她对他们感恩戴德。
谢羌恒葛如沫刚回到谢府不久,各府的道喜贺帖就到了。
谢羌恒冷哼,“这些人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
谢理汗言,他家的老太爷哟,您和小小姐在崇文路上闹了那么老在一出,还不知道消息的,估计都是聋子哑巴了吧?
这还不算,没多久,就有公公来传口谕,说皇上召葛如沫后日入宫面圣。
皇家的消息也不慢啊,这回谢羌恒没说话。
“你放心,后天你入宫面圣,祖父陪你去。”
闻言,谢理便知他的打算。后天是大朝,谢羌恒既然说了陪她去,就是去上朝,他这都多少年没上过朝的人了。
谢理很担心,老爷子的身体是真的差,别看他今天气势很足,一副很硬郎的样子,其实不过是强撑的罢了。
按老爷子自已的话说,不气不怒心平气和地静养,还能多活几年,如果劳心劳力打熬心血,寿命会急剧缩短。所以谢理是真心不想他太过操劳。但事关小小姐,他也知道,老爷子不去是不可能的。他只有叮咛厨房那边多用点心,多熬些汤汤水水,还有得开库房取点好参交给厨房那边。
这是他们祖孙俩人见面后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自称。而且是祖父,不是外祖父,他方才在崇文路说的话是真的,他是真的想让她回归谢家。
这样的自称,傅香儒是被迫做了上门女婿啊。
“谢祖父。”葛如沫从善如流。
她的不矫情,从善如流,透露着面对乍然富贵的淡定坦然。那是一种心胸吧,不以环境变化而小心翼翼处之不安。举止间露出的是一种自然与大气,这让谢羌恒很欣慰。毕竟养在乡下十几年,他很怕她被那对该死的夫妇养成小气逼仄的性子。
谢羌恒陪她进宫一事就这么定下来了。葛如沫没有贸然拒绝,但从刚才他的话里可以看出他是担心她一个人进宫的,可宫里具体什么情况她也不知,想宽慰也无从说起。
但他既然说了要陪着去,那定然有这样做的理由。纵然担忧他年迈的身体,却也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