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里,没人限制她这一点,她少不得在空闲之余出去溜达溜达。
出去走动了,葛如沫就难免会听到一些闲言闲语,她不久就知道了葛七斤夫妇来过崇文路她所住的王家字子闹事的事。
回来后,葛如沫去后院折梅花,谢明无事,便伴着她去。
折梅回来的路上,葛如沫问谢明,“我爹娘前两天来闹过事?”
这话可真不好回。谢明迟疑了下,答了是。心脏略紧,他担心她问为什么不告诉她,他还真不好回答。难道要告诉她,怕她出来面对她那对名义上的父母会吃亏?这也不行,哪有拦着人家亲生父母和女儿相见的。
幸亏葛如沫没追根究底。
谢明还怕她因这事生气,期间一直偷窥她的神色。
“下次如果他们再来,你一定要告诉我,不能再瞒着了。”葛如沫只说了这么一句。
“有些事还是需要我自已来的。”葛如沫看向前方,目光悠远。
“大小姐放心吧,他们暂时没空来看你的。”谢明这话说得有些含糊。
葛如沫略歪着头,有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谢明尴尬地摸摸鼻子。
她知道大家族想要对付葛七斤这类的人,办法多得是。但她觉得他们还会来的。
晚饭过后,葛如沫沐浴了,还洗了头,她整个人躺在软榻上,身上盖了薄裘。
屋里烧了地暖,倒不是很冷。
丁香先拿毛巾给她将头发绞个半干,然后拿来薰笼给她慢慢将头发烘干。
“丁香,和我说说谢家的事吧?”
闻言,丁香的手一顿,眼睛忍不住看向葛如沫,只见她闭着眼,摸不准她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丁香久久没说话,葛如沫嗯了一声,发出询问的信号。
“谢家啊,自古以来,谢家都是杏林世家,无论朝代更迭,一直都以行医济世为责。不是有句话这样说么,为良医者,必为良相......”
丁香说了这句,葛如沫下意识地在脑子里背出了一整句话:不为良相,必为良医。良相者,兴国之基;良医者,安民之本。国之存亡,人之生死,皆急同燃眉,亦任重不非。悬壶济世,天道仁德,非仁智之士不可为之。
“学医者众,最出色的那群人中,必有谢家子弟......”
丁香从谢家的发源,讲到谢家的鼎盛,再讲到现在谢家子嗣的凋零,葛如沫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家族的兴衰鼎盛再到无人为继的悲哀。
丁香说了很多,等她说完时,葛如沫已经睡得迷糊过去了,她转身去柜子里取了一条更厚实的被子盖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