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莫老头子和莫老太的死与他有直接的关系,但人是会脑补的。太多异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了,偏偏他不能发作。
而他卧床多时的老父亲听闻他这一败,详细听完整个过程后,让他赶紧离开汝阴,日后多教导孙子医品医德之事,然后长叹一声,溘然长逝。
抱着老父亲渐渐失去温度的尸体,高世离内心凄然一片。
因为葛如沫案件的影响,高老爷子的丧事清冷一片,几乎没几个人前来吊唁,即使之前交情浓厚些的,也仅仅是派了下人来送了花篮,都深怕与高家扯上关系。
给老父亲办完丧事后,他决定听从老父亲最后的建议,举家离开汝阴。但最终他没走成,因事先研制假药的事被李魏派来的官差拦住了。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梁道斌收到王一清的来信,信中王一清吞吞吐吐地问他,关于在葛如沫一案中第三审公堂上,盖有他个人私印以及太医署医者令的那纸否认曾与陈茵尘联名担保葛如沫的医术足以可以独立行医的公文,是怎么一回事?
他信只看到这里,就觉得头皮发麻,想起这一路上的异常就足够他意识到事情的始末了,但让他不明白的是他堂妹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冲梁秀卿发难,“难怪呢,这一路上走走停停,完全不像担心老爷子病重的样子,原来根本没这回事,原来是想拖延时间,还推到你商姐姐的身上,说人家身体吃不住赶路的辛苦,你——”
梁秀卿被他说得落了泪,迫得他说不下去了,
“说吧,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哭哭哭,这个时候知道哭了,偷我印章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梁道斌气得拍桌子,“事情弄成这样,你光哭是不行的,总该给我个交待吧?”
见他太过激动,商婉君忍不住拉了拉他的衣袖。
梁道斌的怒火这才往下压了压。
“她是你的谁啊,为了她你要来吼我?”梁秀卿反倒来劲了,梨花带雨一般反吼她哥。
梁道斌气笑了,“她不是我的谁,你也不用在你商姐姐面前说这样的话,这事完全是事关为人道义,与儿女私情无关!”
说着,他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临出门之际,他顿住脚步,回过头来看梁秀卿,“虽然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但雁过有痕,事情总有真相大白的那天,我等着。”
一刻钟后,梁道斌就背了个简单的包袱,迁着马出了驿站,后面的仆人追着他,“四少四少,你这是去哪啊,还有一百里地就到京城了。”
“我回汝阴,你跟老爷子说,等我忙完了就回来看他!”说完后,他跨着马就走了。
门口外,商婉君和梁秀卿看着他飞马而去。
梁秀卿问,“商姐姐,为什么不让我阻止四哥?”
“你阻止不了他的,你也不想他恨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