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孟广平和高世离心中松了口气。
王聿闻言挺失望的,但葛如沫没有,从一开始分析这个人,她就知道他胆子不大,在那样的情景下必是紧张无比,记不住别人说的具体的话也是正常的。
周吉昌迟疑地补充了一句,“但有一些我比较记得——他们在谈论如何从小葛大夫身上拿到她的医学传承青囊医书的事,以及孟大人隐晦地提醒高大夫斩草除根不留后患的话。”
孟广平淡淡地警告,“说话要实事求是,小心祸从口出,有些话我们根本就没说,你就不要胡乱臆测。”
不料他这话却适得其反,刺激了他那小人物的敏感心理,让他触底反弹,“我记得的,最后你还对高大夫说,即使事败,你损失的不过是一枚棋子,而高大夫则因为牵扯过深,想全身而退很难,除非他能让某些人永远地闭嘴。”
周吉昌揭露的事实全场哗然,先别管真假,试想汝阴两大世家巨头合谋算计葛如沫一个小小的大夫,想想就毛骨悚然。
“你胡说,本员外从此至终都没说过这样的话。”
“我虽然不能百分百记得原话,但这意识是八九不离十的,谁不知道你因为儿子求亲被拒一事和小葛大夫有过节了啊!你想谋害他,那是有理由的!”周吉昌为了活命也是豁出去了,可说完这话后,那股气一泄,回过神来后,额头冷汗直冒,他的脚更发软了,忍不住直接席地而坐。
王聿看了他一眼,突然提出一个要求,“大人,麻烦您回避此案。”
万秀达愣了下,接着一惊,他眨了眨眼,“凭啥?”
除了某些人大约猜测到他为何提这样的要求,其余人听到他提这个要求都觉得无厘头。
“高世离高大夫已卷入此案中,而你们之间关系匪浅,按大周律法来说,你该回避,另换主审审理此案。”
果然,王聿知道了,孟广平心想。
万秀达一惊,他知道什么吗?“你胡说什么,我和高大夫哪来的关系匪浅?”
“你的宠妾风舞和高世离可是亲姐弟,你这做姐夫是不是得避让?”王聿直接捅破这层关系。
葛如沫知道这个消息还颇为意外,难怪案子审了两次,她都觉得万秀达的话偏向于原告这边。她之前还以为是原告那边死了人,太惨,而他先人为主,再加上为官的正义感和同情心发作才略偏向原告呢。原来是她将人想得太好了。
钦差大人正在赶来的路上,这个消息他早就知道了吧?上次在公堂上不说,是怕打草惊蛇,此时扔出来,也不过是想阻止万秀达继续审下去,拖延一下时间而已。
“胡说,风舞姓风,和高大夫怎么可能是姐弟?”万秀达疾口否认。
“万大人,雁过有声,水过留痕,虽然你们做了补救工作,但抹杀不了曾经她逗留过的痕迹。大人不信可以传证人,风舞曾是倚兰馆的头牌,两年前才慢慢淡出人们的视线,最终委身跟了万大人。那段时间,高大夫频繁约见风舞,随后砸了大钱让她不用接客,你们道这是为何?”王聿接下来的一句话透露了一个有违常识的事实,“而高大夫去找风舞,二人也并未发生那不可言述之事。这些倚兰馆的龙妈妈都可以做证。”
招妓竟然不嫖,这不合理了啊。
“这当然是有原因的。”王聿看了高世离一眼,只见他黑着脸坐在那,王聿并不理会他继续说道,“原来高大夫的亲二姐曾被拍花子拍走,这是众所周知的。这些年高家也还在陆续地找人。两年前高大夫初见风舞,蓦然熟悉,怀疑之下细细查证,发现风舞正是他们高家一直寻找着的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