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汝阴北巷,打更的更夫刚刚走过,刘岁山脱了衣,正想躺下,房门就被敲响,打开门一瞧,原来是刘家的老管家,已在刘家呆了近四十年,和他的亲人长辈没两样。一见到他,刘岁山就知道有大事发生了。安抚挣扎着想起身的妻子,他随着管家来到正厅。
正厅里站着一个人,那人穿着披风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见到刘岁山,他二话不说,朝他展示了一枚令牌。
刘岁山在确认了令牌的真伪后,有些爱惜地摩挲了它一下,然后抬眼问,“需要我做什么?”
“全力护卫葛如沫周全。”那人的声音是沙哑的,想必是很久未曾开口了。
葛如沫竟然还能和他们主子扯上关系?刘岁山颇有些意外。不好,刘岁山突然间想到一件事。
那人见他皱眉,不由得问道,“怎么,有困难?”
“我之前接到消息,今晚牢里有情况,让我别多管。”
两人对视一眼,均觉得情况不妙,“赶紧去大牢!”
刚走两步,刘岁山停了下来,“我手上能调动的人手不多,可能不够应付今晚的状况。”
“我带了一批人来,人手足够的。”黑衣人答道。
“那就好。”刘岁山这才放心。
刚出大门,阿三就从阴影处走出,刘岁山认出他是王聿的仆人。黑衣人解释他们是一起的,刘岁山便没有多说什么,只不过心里在琢磨什么事别人就管不着了。
大牢里,高世离等人步步逼近。
那夹板间的竹板两侧磨得很锋利,用力的时候夹断手也并非不可能。
夹子一上到手,手上便出现了小道的伤口,血丝冒了出来。葛如沫就忍不住了,她怕疼怕痛,怕好好的一双手上过这夹板刑后会废掉,况且她有什么错?为什么要糟这份罪?违法犯罪的不是眼前这人吗?为什么是他来给她用刑?
葛如沫用了巧劲挣扎开,脱离了刑具,然后戒备地看着高世离三人。
高世离负责给葛如沫上刑的两个属下没料到她敢反抗而且还顺利挣脱了刑具,愣了一下,接着便是大怒!
“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给我将人抓住。”
高世离带来的两人都是练家子,葛如沫的花拳秀腿在他们那是不够看的,但左突右支,竟然没被立即制服。高世离见此,眼中无意间看到牢房里有一根松了的木棍,他伸手取了过来,然后缓步朝葛如沫走去。
来者不善,葛如沫自然看到了他的举动,但三比一,她也没有办法。
高世离趁她忙于应付两个属下之时,举起木棍从斜前方朝葛如沫狠狠砸过去。
这一棍子要是坐实了,葛如沫的下巴可能会脱臼,而且很大可能会被毁容,不得已,葛如沫只好伸出左手挡下了这一棍。庆幸的事,她脑子转得快,挡的角度是经过计算的,左手只是脱臼和皮肉受了严重的击打伤,手骨没有被那一棒子打裂打断:不幸的是,高世离其中一个属下趁机朝她胸腹踢了一脚,那力道大得将她清瘦的身体砸向牢里的墙壁。这般折腾下,她五脏六腑像是移了位,身体的难受让她忍不住咳了起来,咳嗽的时候她感觉到嘴巴里有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