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如沫也受了一点影响,但她很快便调适过来,打起十二分精神来,至少一切行进的节奏还在她预料与把控之中,她接着说道,“青囊医馆从来没有大批量地一次性卖过一百粒以上的安宫牛黄丸,众所周知,安宫牛黄丸都是散卖的,最多一次卖出给同一个人的量不会超过五粒。”
“另外,这几匣子是我们召回的安宫牛黄丸,都按编号排列好,其中包括了已经用掉安宫牛黄丸后剩下的包装礼盒。”
葛如沫一挥手,示意葛彦明将叠在一起约有半米高的盒子一一放在长桌上,打开。
所有人都能看到,七板的匣子,上面格子有些是空的,有些仅放了空盒子包装,有些格子除了包装外,还在中间放了一粒蜡封的药,这些药就是召回来的安宫牛黄丸,错落不一。
“刚才也说了,安宫牛黄丸我只做了两批,不到八百粒的量,准备来说,是七百七十四粒,刚才也提到了,售出六百三十六颗,迄今为止,召回四百零八粒。这四百零八粒,有些有实物——安宫牛黄丸,有些只剩下包装盒子。
这些盒子每一板的容量是一百粒的格子,一共八板,最后两版摆放得最整齐,整齐的原因是它们的编号都在六百三十六之后了。
大人请查,这六板包装盒子打开有药的就是召回的安宫牛黄丸,没药的就是已经用掉的仅能召回包装,空格子则表示这些安宫牛黄丸还在别人手中,或许用掉或许收藏或许已经被带出了汝阴。但这些并不影响我们排序。”
“唯独最后面这一匣子,不是我们青囊医馆出品的,也并非出自我手,和前七个匣的里的统一成分的安宫牛黄丸不一样。”
葛如沫指着葛长平拿来兑的那匣子药,说了一下它的来历。
万秀达自然要询问葛长平来确认事实的。
“葛长平,这匣子药你从何而来?”万秀达问。
葛长平浑身一振,他想起刚才被提审传召时,从牢里走出来的时候,有人与他擦肩而过时说了一句粘花子已死的话,“是,是从粘花子手上得来的。”
“回大人,粘花子已于两日前失踪。”
线索又断了。
“当时粘花子拿到售出的假安宫牛黄丸的银子后,只身去了汝阴,和他接头的是住在二里巷小寡妇沈秋娘。”
“传沈秋娘!”
”这匣子安宫牛黄丸你哪来的?“
沈秋娘一上来就喊冤,“大人冤枉啊。你知道我们那条街本来走来闯北的的商人就多,那匣子安宫牛黄丸是我从一个姓贾的商人手里买来的,还花了一两银子一粒。”
“你难道不知道这安宫牛黄丸即使是从青囊医馆买,也得花二两银子一粒了吗?”
沈秋娘辩解,“当时那胡商说,说他的银子都被抢了,只剩下这安宫牛黄丸最值钱,一两银子一粒都卖了,好有路费回老家。我这不是趁火打劫,贪了个便宜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