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羌恒轻轻念叨着青囊医馆几个字。
“京里流传的几味药,藿香正气液和安宫牛黄丸都是出自她的手。对了,最近京里不是流行一种从南边传过来的推拿手法吗?据说源头也在青囊医馆。”
听到葛如沫医术很好,谢羌恒有些高兴,因为傅梓琳和他见过一次的葛如玺在医学上的天份都不是很好,他都下意识地以为谢家的医学要后继无人了。
“不,综合你亲生爹娘的说法,她年纪应该比葛如玺还要大一些。”
不知道想到什么,老人原来高兴的情绪没了,反而神色更严肃了。
这么多年,让葛如玺和葛如沫身份互换,齿序对调,都没被发现,那就是姐妹二人的生长规律是符合‘常态’的,这常态是什么,那就是葛如玺长得比葛如沫要好,甚至连天葵都是葛如玺比葛如沫要早。
谢羌恒活了一辈子,不说人情达练,但对人心人事把握极准,他一想到那对姓葛的夫妻如此虐待自己的嫡亲孙女,他就心如刀割。
伺候了一老爷子一辈子的谢理知道他是不高兴了,甚至可以说是生气了。谢理细思之下,多少能明白为何老爷子这般,实在是葛家太不像话了!
傅梓琳阅历少些,没想明白怎么老爷子的情绪变化那么快,甚至可以说是喜怒不定了。
“这件事你不是才知道就第一时间前来告知老夫的吧?”
葛如玺无奈地点了点头,“几日前就知道了。”
“是什么原因让你下了今天的决定?”
傅梓琳犹豫,但在老人锐利的双眼注视下,无奈地自己的猜测和盘托出。
得知傅如玺给自己外孙女惹了祸,且有可能是杀身之祸,这位一直以来致力于救死扶伤的老人生气了,“最好她没事,你们姓葛的一家,好自为之!送客!”
“谢老爷子,我——”
傅梓琳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谢老爷子给打断了,“你有什么要求你和谢理提,但最好祈祷在谢府的人找到她时,她是平安的,不然,能给你的东西,也能如数要回来!”
卫府,卫盈盈的院子里,下人备了热水,一天下来,泡在水里的她有些疲惫地闭上眼。
丫环将她换洗下来的衣服取了出去,但没一会又折回头,“小姐,你袖袋里除了手绢怎么还多了张字条?”
卫盈盈攸地睁开眼,“什么字条?拿来我看看!”
“我知道安宫牛黄丸的致命弱点,欲知详情请往迎宾楼地字姚黄号房。”
看着字条上的字,卫盈盈想起她今天穿的是广袖长裙,在沈国公府她与傅如玺说话时,与她挨得最近的那会,确实感到袖口有些异常。
她的纤纤玉手捏着纸条,搁在桶边,任意垂下,头靠着特制的靠枕,任由青丝滑落。
而伺候她的丫环,取了一块柔软厚实的帕子,然后轻轻地将她的手搁在舒适的帕子上头,然后再蹲下身,轻柔地替她拂干用特制花汁洗过的青丝。
卫盈盈没管,她脑子不住地在分析事情。很明显,这字条是傅如玺放的。很显然,她很清楚这字条的份量,也清楚自己的身份,房家嫡外孙女,知道她不会无动于衷,这一份诱饵,太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