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听得在门外的林守宬,心里又气又悔。多亏了葛如沫的提醒,让他得以撞破如此血淋淋的相。原来他娘在 他看不见的地方,竟然受到如此折辱,他真是妄为人子!
他红着眼眶,一脚踹开房门,“贱婢,你竟敢如此折辱我娘!”
孟嬷嬷闻言转过身,一脸骇然。林守宬就站在逆光处,一脸寒意地盯着她,而她手中的梳子慢慢滑落在地。
此刻林老夫人眼角流下了一行行清泪。
“来人,来人啊!”林守宬大声呼唤左右,不一会便有几个仆人奔来。
“将这个贱婢拖下去先打五十大板再说,给我狠狠地打,留着一条命就行!”
稍后,林守宬又让人给林老夫人做了检查,发现她身上果然有伤,而且伤都在私秘之处。那些肌肤已经被折磨得覆满了层层黑褐色的疤痕,显然这是被虐待了一 次又一次的结果。
听到女仆汇报的结果,林守宬真是气啊,他气孟嬷嬷,更气自己!还有沈氏,是怎么管理后宅的!
很快,县令夫人沈氏便被人急忙唤了过来,抵达的时候头上的钗环发髻都是乱的。一进屋里便被一只茶杯砸到脚下,把她吓了一跳,朝林守宬唤了一声老爷,声音忐忑。
“你怎么管家的,母亲院子里出了那么大的纰漏,母亲被暗中虐待了那么久,你是一点都不知道哇!”
沈氏也委屈,林老夫人本身是个强势的人,没病倒之前她这做儿媳妇的管家也管不着她院子里的事 ,病倒后除了一些后院的供应,其他的她也插不上手。跟在林老夫人身边的大都是伺候了几十年的老人,不好管,连丈夫都发话让她别管,她能不听话吗?
况且林老夫人没病之前,沐浴更衣这些私秘事,孟嬷嬷也是伺候着的。病倒了后,这洗身擦澡更衣之事,全由她接了过去。
而她的借口便是林老夫人是个强势且注重仪态之人,不忍她歪嘴斜眼的不雅之态落入他人之眼。
这些事禀报给了林守宬夫妇,林守宬不疑有它,竟将这些事全权交由她负责。
现在出事了,反倒来埋怨她了。可此时不是辩解推卸责任的时候。
“老爷,现在怎么办?要不要请小葛大夫给老夫人瞧瞧?”沈氏低声问他。
林守宬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她以为葛如沫就在隔壁啊,说请来就请来。
“她离得远,一时半会也请不来。”
“如果不请她,那这附近没有比她医术更好的女大夫了,耽误了娘的病情可咋办?”这世道女子行医终不如男子便利,加上敝扫自珍等原因,医术好的女大夫这么些年来他没见有几个。不过沈氏提起葛如沫也是投其所好,这个小姑娘医术不错,不过就是太远了,等接到人恐怕城门都关了。
林守宬低头沉思,大概是那贱婢怕大夫看出来,不敢下手太狠让他娘得内伤,看着都是些皮外伤。他已让人去将高世离请来了,这会他正给他娘看着呢。
“话说,娘遭那么大的罪,娘最近的身体不是她一直在照看吗?咋也没看出点啥来提醒我们也好让娘少受点罪啊。”沈氏似乎不经意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