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祥荣想起方才葛如玺最后放的狠话,心一堵。他忍不住问道,“四叔公,她后面那句话的意思听着像是不肯善罢干休?还是说,她觉得小五会忘恩负义?”
葛有龄忍不住捏了捏眉间,“难说。”人心是最难猜测的东西。
“这如玺也太小性了点,小五与她之间不过是姐妹间的口角,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我不明白她怎么费那么大的代价来整小五。”其实葛祥荣是真的不明白,葛如玺如此大费周张地对付葛如沫,究竟图什么?“她自过她的富贵日子得了,犯得着这样死缠不休吗?”
“大约是小五的存在妨碍到她了吧?”今天的事让葛有龄隐约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碍眼么?葛祥荣叹气,“如玺本身气量太小了。”
“其实你可以反过来想,这么大的代价她都肯付出,就为了整小五,岂不是证明了小五值得吗?”
葛祥荣闻言,这么一想,果然好受多了,“我很担心她回到京城得到她家人更多的支持后仍然不肯罢休,届时村里怕是难太平了。”
“事已至此,不必杞人忧天。再者傅家屹立京中多年,也不会让她乱来的。”葛有龄倒是不着急,到了他这把年纪,历尽世情,想事情不会太过忧虑。
“我是担心上有所好下必效之,哎,希望是我们多想了吧。”葛祥荣长吁短叹。
最后,葛祥荣发狠地说,“咱们村最好没事。不然,若傅大小姐真敢动手扰得全村不安,葛七斤夫妇二人最好祈祷他们能在京城呆一辈子不回村里,否则看我不整死他们!”
“你弟真是白眼狼一个。”根嫂子气呼呼地说。
葛根前后看看,见没人,很是松了口气。
见他那样,根嫂子撇嘴,他们走的是小道,她早留意到没人才忍不住抱怨出声的。
尽管没人听见,葛根还是劝道,“你小声一点,有什么事咱们到家关起房门再说。”
“回家说?我可不敢,就怕你那好弟弟听了伤心起来,我可吃不住。”根嫂子发起牢骚来,“不是我说他,他也不想想,小五对咱们家恩重如山。别的先不说,就说爹的病吧,要是没她的帮忙,爹坟前的草估计都老高了。
我说这话是事实,也不是为了奉承谁,你也别不爱听。
你想想吧,自古以来老人病亡,十有八九都是要将家底掏空的,严重点的也得借不少债拉下几年饥荒。咱们家不也差点这样吗?真到了那种田地,二弟读书基本是不可能了,根本没那个钱去支应。
现在呢,为了葛如玺口中的新建族学,站到了她那边去了。
他又不是说没地方读书,瞎折腾什么,尽想些歪门邪道。
说来说去,今天他就不该站出来说那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