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当众道歉,其余我一概不接受!”
“一个姑娘家,有时候不要那么强硬的好。”奶娘林氏阴测测地说。
气氛一触即发,两边的人都不肯让步。
“大胆!原来你们孟府就是这般鱼肉乡里的吗?”
“汝阴郡郡守大人到!所有人跪——”
林守宬终于到了,那出行的阵仗可将在场的人吓了一跳,所有人都呼拉拉地跪了一片。
林守宬直接坐到主位上,直接责问林氏,“你这刁奴,今日之事是你擅做主张,狐假虎威鱼肉乡里,还是孟府确实如此行事?”
葛如沫侧目,知道林守宬这是避重就轻,不肯得罪孟府,不过算了,她也是暂时不想和孟府死磕。
林氏一个机灵,知道今天之事她必须一力扛下了,“回禀大人,此事是老奴的错,老奴行事太过激进,二少爷和大老爷俱不知情,老奴愿意当众给小葛大夫道歉。望大人饶恕。”
“那还有什么可说的,一会你就按小葛大夫刚才所言,老实地道歉吧,然后再领二十个板子!还有你们这些帮凶,一人领十板子!”训完他们,林守宬转头来对葛祥荣说,“还有你们,本县治下,不允许有宗族逼嫁之事发生!你身为里正,一定要以身做则!都听到没有?!”
葛祥荣严肃地说道,“谨遵大人之令。”
其余人也讪讪然地表了态。
说话的功夫,给林氏道歉的台子已经搭建好了。
众目睽睽之下,奶娘林氏青黑着脸,站在还晃悠着的台子上,面对着一片看好戏的人,忍着气愤和羞辱,说道,“我,孟员外郎府二公子奶娘林氏,在此向青囊医馆主人葛如沫郑重道歉,不该因见小主子郁郁寡欢而心生歹念,无中生有,企图污蔑葛如沫私相授受以逼亲。如今真相大白,一切都是误会,葛如沫本人并无任何不妥之处,谨以此向她道歉。”奶娘林氏既知逃不过,只能将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将葛如沫那番话略改动一些,郑重地道歉。
葛如沫无意与她计较,刚才那样逼她,其实也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只要有人承认了污蔑一事便成。虽然奶娘林氏这人的份量在她看来有点不够,但她也不可能逼得了孟老爷或孟夫人或者孟冠林来做这道歉之人。逼了了也没用,最终林氏还是会被当作替罪羊推出来,结果不会比现在好到哪去。
再者,孟冠林秀才的身份,也是她忌惮的原因之一。大周朝因大冢宰荀晋首开科举制试,到如今也不过三十余年,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还是挺值钱的。 孟冠林是秀才,不好紧咬着不放将其得罪死。
事情有了交待便可。
但在葛氏族佬们看来,已经够打脸的了,不过打的是一个老奴才的脸,想必孟府知道了也不会太计较才是。
其实他们也松了口气,毕竟多个敌人多堵墙,且‘这墙’还挺厚。
这不,见她无意再计较,奶娘林氏狠狠松了口气,这事总算是过去了。
她倒是如意了,吴官媒脸上却不好看了。无他,都是这事闹的,她是官媒,林氏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她这次做媒是未得主人家的请托的。在这个前提下,自己还来走这一遭,那是草率,是失职,业务不精。
一个奴婢就能将自己使得团团转,这事传出去,几十年积攒下来的好口碑可全都没了。
可在这上头,自己却不能跑上去将事情掰扯开来,不然得罪孟府的就是自己了,最终吴官媒只能恨毒了林氏,后来离开上藜村的时候都是分开了前后走的,显然是不想和林氏一道。
林守宬说到做到,让奶娘林氏这一帮人就着简单的刑具全都打了板子,一时间,院子里鬼哭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