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葛如沫知道金大娘不会的,这条裹胸布确实是她的,确切的地说从她屋里拿的。
“你的意思是说这东西是我的?”葛如沫问。
吴官媒点头。
“这东西你们是哪来的?”
吴官媒皮笑肉不笑,“这东西是孟二公子交予我的,怎么来的,你心里清楚,说出来就不必了吧?”
“清楚,我当然清楚!你的意思是我给他的?”葛如沫问。
吴官媒点了点头。
“我很确定我没有给他任何东西。我甚至连他的面都没见过,更别提私相授受了。”
“刚才老身不说出来是想给葛五姑娘留点面子,既然你面对事实仍然嘴硬,那我也不必藏着掖着。孟二公子亲口和老身说的,这裹胸布是你亲手交给孟二公子的。孟二公子可是秀才公,怎么会无中生有?”
葛如玺只觉得解气,这下葛如沫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吧?
葛有龄皱眉,葛祥荣等人亦难掩忧心。但他们还是决定先看下去再说。
“是不是无中生有,得靠事实说话,这年头斯文败类还少吗?”
葛如沫说这话时,奶娘林氏掀了揿眼皮,看了她一眼后又垂下。
“葛五姑娘说得对,得靠事实说话,如今事实在此,你还不认吗?”吴官媒指着那裹胸布。
葛如沫看着她手中用盒子装着的裹胸布,脑中思绪不断。
裹胸布这玩意轻薄,晾晾就能干,她基本不挂到屋外去的。
若是孟冠林主动派人来偷,可能性很微弱,自己也有点花拳绣腿,睡觉还算警醒,近来亦没有察觉到异常之处。
而白日里,她那屋基本是锁上的,难道还有人会缩骨功不成。且医馆里人来人往,作案的成功率很 低,除非是熟人,并且那人往她那屋去是很正常的事,并不会引起别人异样的反应。但问题是其他人都 没钥匙,进不去她那屋的。
况且就算真是他派人来偷到了,怎么会那么巧,碰巧赶上葛如玺今天冲她发难时上门来逼亲。
配合得这么好,这一幕幕的,更像是一环环设计好了一样。
再说了,相比孟冠林派高手来偷裹胸布,她大姐葛如玉正巧住在她这里,作案更便宜。回想起她搬 走那日的反常,葛如沫基本能肯定偷她裹胸布的人是她大姐了。
她这人细心,并且有轻微的强迫症,卧房里什么东西该放哪里都有规定,稍有一些放错位置,她都会觉得不对劲不自在,像这种贴身之物,更是时不时都会清点一下,是否有少。
葛如玉被送来之前她刚清点过一遍,并未有少。而最近她太忙了,所以都没做清点,才会让人钻了 空子,才有了今日这一出。
这些心理活动几息时间就能想通透,并不影响葛如沫说话,“你说孟二公子亲口说这裹胸布是我亲手交给他的,而我确定并无此事。你说孟二公子是秀才公,不会无中生有;但我身为医者身为青囊医馆的东家,医德人品自问对得起天地良心,更不会敢做不敢当。”
葛祥荣等人闻言点了点头,小五确实不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人。
葛如沫继续说道,“所以我们两人之中必有一人说谎!”
“如果是我说谎的话,之前我能把这么私密之物交给孟冠林,我必是心悦他的。如果没有嫁给他的准备,就不会让他拿捏住这么厉害的把柄。可我如今却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这门亲事,所以这个假设是不成立的。”
这话说得在场的人都点头,连带这次,葛小五拒这门亲都拒了三次,有心进孟家的大门,不会这样做的,又不是傻。
“葛五姑娘,谁知道你为什么会出尔反尔倒把一耙的?可事实在此,如果这样想能让你好过一点的话,请便。” 吴官媒决定等她发泄得差不多了,再来提醒她面对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