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林守宬得了沈东篱让他过去的话后,立即让马车动起来,直往葛七斤家驶去。在路口与孟冠林相 遇时,直言去意,并未和他多做纠缠。
两边都进展不顺,气得孟冠林暗骂不已,不甘心地给藏在远处的人使了个手势后,恨恨说道,“敬酒不 吃吃罚酒,八台大轿你不肯上,那就等着名誉扫地吧!”
咳咳,葛有龄咳了两声说道,“行啦,别将火气发到外人身上,有什么事就开城布公来谈,今天一次解决好。”
葛有遐与葛满金对视了一眼,“也好。”
闻言葛根拉着葛鸿熙就要走,却被拦下了,“根子,没听你四太公说了吗?开诚布公地谈,鸿熙是个满有想法的人,路可不能堵住他的嘴不让他说话啊。”
有些话,从他们这些老家伙口中说出来,太掉份,以他来做突破口,再恰当不过了。
葛根无措,看向四太公。
葛有龄说,“不急着走,如他所言,咱们不搞一言堂,有话还是要让人说的。”葛有龄勉强笑笑,复又坐下,对着葛鸿熙说道,“你刚才是想说我老糊涂了吧?”
“岂敢岂敢。”葛鸿熙对着这位长辈,礼节上还算恭敬。
没能顺利带走人,四太公又一副要长谈的样子,葛根只得松开他二弟的手,然后退至一旁。
“你是有才兄那房的吧?祥贵娃子家的老二?”
“四太公记性真好,裔孙的太祖父正是葛有才,家父葛祥贵。”全族上下七百余人,加上村子里另外两姓的人,并不是每一个晚辈他都能记得住的。能被他记住,葛鸿熙与有荣焉。
“你书读得不错,话也说得有条理。不过听你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赞成接受傅大小姐的条件的?” 葛有龄和葛祥荣一样,直接将葛如玺方才的心意定义成了交易。
葛鸿熙斟酌一二后小心地答道,“这不是于族于村的好事么,为什么要拒绝呢?”
“接受人家那么一大笔财物和恩情,你们能心安理得?”葛有龄反问。
他们又不是白白接受这些东西,不是答应了她让葛七斤夫妇做主葛如沫的婚事么?许多人脑子里下意识地反驳,有些人很快反应过来,刚才他们听着四太公给此事定性的那句话不顺耳,此时的想法不正巧应证了事实如此么。于是这些人觉得不自在的都沉默了。
葛有龄继续说道,“而且我刚才已经决定了,葛如沫最近两年都不会说亲。”意思就是连交换条件都没有了,他们再不拒绝,岂不是白白受人这么一大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