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度沉默。
“行,你不用拿话逼爹娘,这事我不管了,你爱让谁治让谁治!但有一点我必须说明白,我不想看 到葛小五!不要让她踏入院子半步!”此时,葛如玺丝毫没再掩饰她对葛如沫的厌恶之情。
葛如翡看向她爹娘,可两人始终没有反对她二姐的话,葛如翡难掩心中的失望,“我去推板车,四 妹六妹帮我一起把大姐送到小五那里吧。”
葛如翠葛如岫相视一眼,点了点头。
没一会,板车就被推了来,葛如翡抱了两床旧褥子到车上,这是预备给她大姐垫一床盖一床。接着 ,葛如翡去将葛如玉扶了起来,周氏朝葛如玺看了一眼,见她定定站在那也不说话,终于忍不住上前帮 着扶一把。
将人放上了板车盖好了褥子,周氏开了门,由着姐妹三人推着板车就着月光朝村西头走去。
大半夜被人拍门的葛如沫看到门外来人是葛家四姐妹时愣了愣,此时已是亥时末,古代人习惯早睡 ,她要是今晚不盘帐也早睡了。
一打照面,葛如翡就求她,“小五,快开门救救大姐吧!”
葛如沫看到板车上躺着的似乎就是大姐葛如玉时,她忙将诊厅的大门打开,接着与葛如翡几人合力 将她大姐弄上医用床榻。期间葛如沫闻到一股血腥味,再扫一眼,发现葛如玉身上并没有外伤,心中就 是一突。
葛如翡细声地说,“小五,你快给大姐看看吧。大姐她先前是有了身孕,爹娘和二姐都说不能要, 后来大姐吃了二姐抓的一副药就变成这样了。”
这个倒和方才她的猜测相差无几,葛如沫朝她点了点头,开始给葛如玉把脉,一摸上脉她眉头就是 一拧,情况比她预计的还要严重。
把了脉,取出金针给她扎穴,略止了血,便直接来到药厨前,面无表情地抓药。
此刻她既恼葛如玺的凉薄冷漠,在她看来,敢用那些虎狼之药也是胆大,葛如玺是完全不将人命放 在眼里了;又恨葛七斤夫妇的糊涂,她那对父母对葛如玺有种盲目的信任和听从,这种信任和听从凌驾 于大姐葛如玉的生命上,这何尝不是对女儿生命的漠视。物伤其类,秋鸣也悲,有这样的爹娘,她心疼 原主也心疼自己。
“爹娘怎么没来?”女儿都病成这样了,也没亲自将人送来,这为人父母当得还真是轻松。
葛如翡姐妹几个没出声,能说什么,怎么说。
“你们仨个推着板车,上面还躺了个人,挺重的。这路白天板车也不好走,现在夜晚了,更难走了 吧?”大半夜的,她那对爹娘也真是放心几个女儿走夜路。幸亏他们村还算太平,这一段路也算是走村 内的,不然的话出点意外,他们准得后悔死。
葛如翠答话,“可不是,从家里到这,起码走了一刻多钟,如岫还差点失足摔到路边的地里。”
葛如翠主动答话,葛如沫意外地瞧了她一眼。“夜路难走,一会回去的时候当心点。”
触到她的目光,葛如翠不自在地转过头打量起这医馆来,青囊医馆开了这么久,她到这里来的次数 一只手数都数得过来。她始终恼恨小五对家人的冷漠,是的,冷漠。尽管小五已经开始赡养老人,每个 月都给家里一笔银钱当家用;善待姐妹,承诺给陪嫁嫁妆等等,可以说将自己做为女儿做为姐妹能做的 事都做了。可葛如翠还是觉得她冷漠,她做这些就像是在完成任务一样,做她自认为的份内事,多一分 的情感关怀都不肯再付出,偏还一副心安理得,理直气壮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