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他们想得复杂了,老百姓们要得很简单,吃饱穿暖,无病无灾,平安到老。尽管他们很多不识字,但谁对他们好,他们心里都明白。
青囊医馆开馆以来,一直兢兢业业,治好了不少病人。虽然不是所有的病都能被治愈,但来医馆后都得到最好的治疗,减轻了病人很大的痛苦。
尽管她从未举办过什么义诊,但确实是惠及百姓了,特别是周遭的村子,看病方便了不说,每次生病花的钱还少受的罪也少。不像以前,家里一旦有个人病了,小病少少的都得花上几百文钱,一旦是大病重病,
农村家庭大半的积蓄得搭进去,有时候花光了积蓄还得拉下不少饥荒。
他们不贪心,这样就很好了,不去奢求什么免费治疗。
“我回来了。”
徐建中两兄弟急急上前,“小葛大夫,我们——”
“先别急,先排队,这些事等你们处理好伤口再说。”
接着,葛如沫领着医馆内所有的大夫给他们检查伤口以及上药。幸亏大多都是皮外伤,没有生命危险,最严重的不过是手折了和脚崴了。大夫们深恨这些人在医馆内闹事,动作都不轻,但他们自知理亏,没敢吭声抗议,除了葛长平这边的有人叽叽歪歪嘀咕了两句。
葛如沫给人上药时,一位下沟村的老太太就站在患者旁边,等她处理完病患后忍不住拉住她的手,“小葛大夫,我们这些外村人不是故意要闹事的,给你添麻烦了。”接着老人央求她,“可是,你能不能别把把药只卖给上藜村人?”充满褶皱的手握着她,干燥而不失温暖,老人眼中满是祈求。
医馆的药都是好药,以后可能会有更多的好药。其实能不能倒卖是其次,他们怕,这些药一旦全落在葛长平等人的手里,他们需要用的时候,得花大价钱才能买得到来用。
葛如沫将手抽了出来,反手拍拍老人的手背,“放心吧,不会的,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的。”
“那就好那就好。”得了她的话,老太太总算可以放心了。
其他的外村人离得近的,听到这话后也眼巴巴地看了过来,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对葛如沫说,“小葛大夫,那些人说青囊医馆也是开在上藜村,出来的药,我们是外村的没资格买,这是真的吗?不然你住咱们下沟村去吧?村里的里正是我大伯,我去找我大伯,让他召集人手给你盖一座房子,不比现在这座小,好不好?“
前面听着让人心中无端翻涌出一股怒气,后面却又让人觉得啼笑皆非,葛如沫本想摸摸那孩子的头,但想到自己的年纪,恐被人误会,改成拍拍他的肩,“放心吧,这个医馆还轮不到他们做主,他们说的不算。”
这厢的动静落入有心人的眼中,有人皱眉,比如葛茂生,他觉得葛如沫都没和他们商量过就答应了,太过轻率,而且这事能随便答应的吗?有人撇嘴,比如葛长平,他就很不以为然。
“小五,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教给别人处理吧,咱们进屋商量一下接下来的事情。”葛茂生淡淡地说道。
葛如沫一脸疑惑,这架式有点摆长辈谱的意思,这话说得他们很熟一样。她认真想了想,才记得起来这位说话的是葛茂生,一个老童生,医馆开张那会,还请他来做了临时的理事。他小儿子不争气,是个混荡的,也在那群打架的人中,那个叫葛长武的。这些刚刚葛根都有和她提过。
可他一副自来熟的样子是怎么回事?要知道,除了当初医馆开张和新家入宅的时候请他当了一回理事,这半年来,其实她一直忙着医馆的事,并不常见到他,也不怎么熟悉。不过秉持着尊敬长辈的意思,她点了点头。
葛祥荣也赞同,“的确,这事牵涉到下沟村上饶村等几个村子,他们的里正都不是怕事的人。以我对他们的了解,他们都会来的。这事发生了,得给他们个说法,咱们还是尽早拿出一个章程来。”
“哈哈哈,葛老哥,你对咱们几个真是了解。既然是给说法,也不必进屋了,有什么事不能当着我们几个的面说的?”一道爽朗的男中音在门外响起。
众人扭头看去,发现说话的是上饶村的里正徐继发,只见他与另外两三个村子的里正连袂而来,后面还跟着一溜的青壮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