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一家子人垫底,可不就显出他堂妹葛如玺来了,虽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但也有股小家碧玉 的婉约。倒显得与这家子格格不入了。不过这个家的底子就在那里,怎么娇宠也就那样了。
其实葛七斤家现在的生活已经很不错了,毕竟有着葛如沫每个月提供的生活费。傅远志看到现在的 情况都不满意,几个月前,更差,怕在他眼里就和乞丐的日子差不多了。
不得不说,傅远志挺同情他这个流落在外的堂妹的。若她真是他大伯的嫡亲女儿,被人鱼目混珠, 白白吃了十几年的苦,也真够倒霉的。
不然凭她的身份,不提傅家,就说谢家,她可是谢羌垣唯一一个还活着的嫡亲的孙女儿,虽然是外 孙女,但对孙子一辈都死绝的谢家来说,她就是金疙瘩一般的存在。不然谢家不会在听了这事后,将谢 通调来处理这事。
光这一层身份就足够她在京中横着走了。别的不说,就看他堂妹,不,应该叫傅梓琳,光看她就知 道了,每次出行前呼后拥的,比其他妹妹们风光多了。
可惜可惜。不过也算万幸,这事发现得早,再晚两年,要是两人都出嫁后才发现这事,那才叫人郁 闷呢。要真是那样,那画面,他真不敢想象,傅远志生生打了个寒战。
就冲着现在她还没被正式认回,正是孤立无援的时候,理智上他应该趁机和这个堂妹打好关系的,但感情上却让他觉得别扭,放不下那个身段。
“傅大少爷,两位管事,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了,我们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你们看这事怎么弄啊 。”葛七斤摩梭着双手,不好意思地问,“两个孩子——唉,造化弄人。”
傅成看了他一眼,“这事,你要知道,不管是大少爷还是我们两位管事,都做不了这个主。”所以 问他们也是白问。
“不是——”葛七斤急了,刚想说什么,就被葛如玺拉住了。
葛如玺斟酌着说道,“傅管事,我爹也是着急。婴儿掉包一事既然发生了,也被发现了。接下来怎 么办,我想你们多少都有点章程了。要是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还请直说,好让我们做好准备。”
这回开口的是葛如玺,傅成自然不能拿对葛七斤的态度来对待她,刚想开口,却被谢通抢了先,“ 傅成的意思是,这事得回京见了家主才能定夺。你们得有个心理准备,过几天二姑娘和他们二位随咱们 进京一趟吧,顺便见见他们那素未谋面的女儿。”
被人抢话,傅成摇了摇头,也不恼,知道谢通这是护短心性发作了。
葛如玺敏锐地感觉到眼前这位姓谢的管事很紧张她,比傅远志和傅成要对她上心。
她略作为难地皱眉,果然谢通就追问她,“怎么了?可有什么为难之处?”
“要是我们都去了京城,家里只剩下大姐并几个妹妹,家里也没个兄弟,我担心我们走了后她们会 受人欺负。”
意思就是全部带上呗。
别人什么反应傅远志不得而知,但他一看葛如玺这样好说话的态度倒是挺吃惊的。十几年锦衣玉食的生活因为一个阴差阳错错过了,当事人得知后不迁怒其怨恨就罢了,至少心里也会膈应吧?葛七斤夫妇二人进 京是不可避免,毕竟京里的大堂妹极有可能是他们的亲生女儿,这些都需要弄个明白。可这个堂妹还主动提起要接葛七斤一家子夫妇进京,脑子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