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如沫给他开了青黛豆豉汤,“这药方你拿去,照着抓,早晚一副,连吃三天。情况会有改善的,期 间不要吃大补大热之物。还有,我给她扎几针,让她舒坦一点。”
葛如沫让那孕妇坐好,将银针烧灼过消毒后,看准了穴位就迅速扎了下去。这次手法以泄手为主, 所以动作很快。
方才那两位很热心的病人刚抓好药,全程观看了他们诊病的过程,忍不住安慰那男子,“小兄弟, 你听小葛大夫的,她说无事便会无事,且放宽心。”
“小葛大夫,你这方子中的青黛是何物?这三个药柜的药我都扫了三遍了,确实没有这药啊。”药 童苦着脸说。
没有青黛?葛如沫没有抬头,而是专心行针,“等一下,我一会过去看看。”
“小相公,别担心,针炙小葛大夫熟着呢,不会扎错的。”
书生没有心情应酬他们,只得胡乱点头,眼睛紧紧盯着两人看,就怕妻子有什么不妥。
“每回看小葛大夫行针,我都觉得好看极了。”
那书生也承认,确实挺赏心悦目的,前提是施针的对象不是他妻子,他都紧张极了,只希望这位小 大夫没有扎疼妻子了。
等她收了针,葛如沫径直走到药柜前,眼睛上下快速地扫视着。从左到右看了一遍,不死心,又从 右到左看了一遍。
“是真的没有,难怪我听着这药名那么陌生。”孔胜如是说,在葛如沫寻找的时候,另外几人也忍 不住帮忙找了起来,最终都是一样没找着。
“没有就没有吧,我把方子改一改。”
“改方子会不会效果没那么好?”那男子有些忐忑,纵然他不懂医也明白大夫第一次开出的方子是 最对症的。
这是当然的,不过葛如沫没有这么说,而是换了另外一种说法来安他们的心,“不会的,方才我是 出于习惯给病人开些便宜实用的药,既然没有青黛,就用上贵重的药材吧。”
果然,那男子忙说,“贵点没关系,只要对症就好。”
后面孔胜忍不住问,“小葛大夫,这青黛是药吗?我咋没听过?”
“大概是我用药太偏了,回春堂里没有吧。”
“过两日就是中元节了,不知道咱们医馆放不放假。”罗氏有些心不在焉。
“应该会放吧?”根嫂子不怎么肯定地说道。
临近节日,大家的心思都有点发散。
葛如沫刚出诊回来,马车刚停好在医馆门口,回春堂的小二二子就跳下车,“葛大夫我先去茅房,车上的东西重 你先别动,一会我回来帮你弄啊。”说完也没等她回话就风也似地跑了。
葛如沫无奈地笑笑,进了门,阿南殷勤地给她舀水洗手,嘴巴没闲着,“东家,你可算回来了。”
这是有事?葛如沫失笑,“这个点到家很正常吧?”
阿南没管这话,而是略带兴奋地说道,“先前咱们不是放话出去了么,要收牛黄。”
葛如沫一边搓手一边问,“今儿有人来卖牛黄了?”自打安宫牛黄丸一举创下偌大的名声后,医馆 就对外放话要收牛黄了。可这牛黄产自于牛,此时的牛可是庄户人的宝贝,杀牛可是犯法的,能杀的牛 都是经过侦别的意外死亡的牛或者老死的牛,数量很少。更别提有牛黄的牛万中无一,所以牛黄真是可 遇不可求,他们消息放出去那么久,至今没人来卖呢。
“是啊,高大夫几位坐堂的大夫都帮忙掌了眼,金掌柜说了这回的牛黄比上回徐家兄弟送来的要小 一些,但成色比上回还要好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