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如沫吩咐的事,阿南总是一丝不苟地执行着。既然东家想见那小屁孩,那他就留意着。
果然在傍晚时,他逮住了来送柴禾的李东仁,“小子跑啥跑,咱东家要见你。”
听了这话,一直挣扎的李东仁才安静了。
没多久,得到消息的葛如沫出来了,一番打量后她笑道,“不错,你身上的疖肿消了很多了。”
“谢谢。”李东仁小声地说道。
葛如沫笑笑,“给你的藿香正气液用完了吗?”其实用藿香正气液治疖肿并不是很对症,但她目前还腾不出手来制对症的膏药,只能让他将就着用了。
“还有,没用完。”
“以后别再送柴禾来了。”山上太危险,他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独自进山,想想就让人不放心。
李东仁抿着嘴不说话。
见他这样,像是打定了主意的样子,想来是听不进她刚才的话的,葛如沫也挺头疼的。
“这样吧,田基黄、艾草、大青叶都到了采收季节,我留意了下,咱们这里这几种草药挺多的,你去采来,医馆收干净晒干的,两文钱一斤。这段时间你专采这几种药草,不要去山上搂柴禾了。”
“行,我明天给你挖来。”
“等等,这些药草医馆大量地收,你可以发动别的孩子一起采,这事我就交给你了,能不能办好?”
“可以的。”
回了这句,李东仁一溜烟走了。
“阿南,他要是拿药草来,你就把钱给他,一定要让他收下知道吗?”不能占一个小孩子的便宜。
“东家,我晓得。”
葛如沫的嘱咐不是没有道理,李东仁果然只想给医馆采药不想要钱,是阿南逼着他收下的。、
而有了阿南的带领,上藜村的孩子不再疯玩瞎玩,而是穿梭在田里地间山坡上小河边采草药。每隔几天这些孩子总能到手一些铜板,钱不算多大事做不了,零嘴总能买上一些的,有些个懂事的攒攒也能割上一两回肉。这样的行为,获得不少家长的赞赏。
三伏天,热得让人心烦,才过巳时,阳光就如同带了刺一般,晒得人心里不舒服。幸亏她建房子的时候坐北朝南,东西两旁起了厢房,没有被太阳直照。
“得空的时候得叫人在屋前屋后多移栽几颗大树才行,到明年就凉快了。”葛如沫趁着喝水的空档和罗氏等人说了句闲话。
“小五,你怎么还在这里?!孟家过来下礼了,你快去看看啊。”祥贵婶气喘吁吁地来跑来通知她。
葛如沫心说,终于来了,这一刻,一直悬挂于头顶上的刀终于要落下了。
她率先站了起来,“走,看看去。”说着,她脱下了白色的衣袍外挂,临出门前,和阿南耳语了两句,他点了点头后就冲出了医馆。
“走,我们也跟上去看看,不能让小葛大夫吃亏了。”
此时正值看诊高峰期,医馆里的人可不少,这会人呼拉拉地往外走,气势还不小。
员外郎家的礼队浩浩荡荡地进了上藜村,一路上敲锣打鼓唢呐齐鸣,惹得村民热议纷纷。
“这是给哪家姑娘下聘啊,声势这么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