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大婶搭话,“那不是受老罪了?儿子媳妇孝顺还行,不然倒不如死了算了。”
“可不是么?我老姨儿子媳妇都不行,女儿好。她得了这病之后都是女儿来照顾的,可是没两年人还是没了。”
“咋没的?”
“痰迷了心窍,一口气上不来,没了。听大夫说,若旁边有人替她翻个身,拍拍后背,将那痰给拍出来就没事了。她女儿伤心死了,没想到她就出个门的功夫,老娘就没了。”
“竟然是这样没的?唉,这样死了也好,终于不用再受罪了。”
这话老太太听见了,顿时面如死灰。这般不体面的活着,还拖累儿女,倒不如死了算了。
葛如沫一看这样不行啊。老太太这样消极,对病情可不好。
“老太太,你放心吧,这病虽然我还没上手,但看症状也大概知道是什么病,治这个病我还是有六七成把握的,且放宽心便是。”
众人闻言,精神一振,这病可不新鲜,远远近近,他们都见过听见几出。
在场的多数人,谁没有四五十岁,俗话说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这病明显就是个老人病,他们也怕啊。现在葛小五说有法子治,怎能不让他们振奋。
牛车一固定好,葛如沫也不耽搁,随即登上牛车,她先给老太太解开两颗衣衽,然后又将她的腰带给扯松。
徐建中的大嫂一惊,“小葛大夫,你——”
“不碍的,这对你婆婆的病有利。”葛如沫说完,然后跪坐在老太太身旁替她把脉。把了脉又问了他们家人一些问题,确定是中风之后,便让阿南去煎药房交待他们煎一碗银花薄荷汤。
此时戴高松也给老太太把好了脉,听到她的吩咐,忍不住瞪大眼,“这病用银花薄荷能治好?”
葛如沫摇头,“当然不是,仅靠这两味药治不了这邪热内陷心包之证的。”
戴高松点了点头,舌为心窍,热闭窍机,则言謇不语,其证机确实在心包。可是这药方该如何开?
葛如沫又吩咐阿南将她的行医箱拿来,待银花薄荷汤送来之后,她从行医箱中取出一枚药丸。金算子一见这药丸就想起来了,这药丸东家也给了他一些,让他妥善收放在药柜里。
此药金箔为衣,蜡护,封得密密实实,生怕散了药性。由此便能看出此药的珍贵程度。
“东家,这药很贵啊,二两银子一粒呢。你还是先征求一下家属们的意见再用为好。”金算子提醒。
旁边的人闻言,倒抽了一口冷气,二两银子一粒,真是贵得没边了!
徐国中冲金算子怒目而视,“你这掌柜,我娘都这样了,只要能治好她,再贵的药我们都舍得用!”
“这当然是最好不过了。”金算子轻飘飘地回了一句。
“小葛大夫,这是什么药啊?”徐建中忙问道。
“安宫牛黄丸,此药最对老太太的症,一丸下去,立即见效。”葛如沫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若是无效,便分文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