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如沫给他们讲解完炮制要点,并示范了一下,就让他们自己动手了。
葛根的媳妇一边往碾槽中放上朱砂粗粉一边研磨,嘴上笑着说,“其实这炮制药材也不难嘛。”
“那是因为有人教,没人教,你还不得抓瞎啊。”葛根笑着接了一句。
他近来有空下午都会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地方。先前小五交待他整理那几亩地的事,他已经整理得差不多了,水都浇上一遍了,就等新草长出来,铲除后整好地就可以种植药材了。
院子里,葛根等人在水飞朱砂和雄黄。煎药房里,葛如沫领着陈省之葛麻子用麦麸来炒积壳和苍术。
“咱先用武火将锅烧热,再将麦麸均匀撒入热锅中,等起烟了,再把枳壳投进去。然后不断翻动,炒至枳壳表面呈黄色或者深黄色时,就可以迅速起锅了,然后筛去麦麸,放凉。”葛如沫手一边手动翻搅着锅铲,一边解说着。
不久,一锅炒制好的枳壳就出炉了。
“为避免药材浪费,咱宁愿稍有不及,也别过火了,不然药材火斑过重或者发黑就用不了了。”葛如沫再三叮咛。
第二锅葛如沫就让他们上手了,干这活的都算得上是和药材打交道的老手了,自然不可能出现很大的失误。
因人手充足,用了不到一个半时辰,就把今天的炮制任务完成了。时间还不到申时初,他们喝口水,稍作休息.
而他们炮制好的药材,有些收好了,有部分会放在院子里隔出来的地方晒干晾干阴干。
陈氏和罗氏有些不放心家里,就趁着这点空隙见缝插针地回家看一眼。
对此,只要不耽误工作,葛如沫都不会说什么。
“这药材经过炮制后,这价钱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阿南感叹。
金算子眯着眼说,“可不是么?这朱砂粗粉,一斤两百文,三斤的朱砂粗粉经水飞后能出一斤的朱砂,经炮制后的朱大砂为极细粉。这样的朱砂一钱就得二十文,一斤就是三两二钱银子!”
阿南给他这么一算,嘶的一声,倒吸了口气,这药材炮制真是赚钱的营生啊。
陈省之摇了摇头,给他们泼了一盆冷水,“你别忘了,咱们有六百文钱的成本在里面,还有人工成本场地成本,以及咱们医馆的一部分利润也在里头呢。”
“况且这朱砂也不是论斤来卖的,而是作药一钱几钱地卖,这一斤朱砂,够咱们医馆卖好久呢。”
阿南和金算子想想,确实如此。
不过,他们医馆又不仅卖这么一种药,其他药材也在卖,且他们亲手炮制虽然辛苦了点,但利润是真的有。
比如今儿的枳壳和炒枳壳,价钱那叫焕然一新。
“咱们东家真是样样都拿得出手啊。”
金算子心中不由得发出如此的感叹。就小道消息,东家开医馆时,资金是极不充足的。可这么些日子下来,医馆已经算是完全铺展开来了。
葛根就坐在院子的一块石头上,默默地听着他们闲聊,心中想什么,却不为外人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