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鼻子灵着呢,哪里有好大夫,口口相传,知道的倒挺快。”老叟絮絮叨叨着。
“那行,老大哥你在村口放我们下车就行。”
老叟有些奇怪,“大兄弟和嫂子不是去青囊医馆?”
陈三顺有些低落地回答他,“是去那里,只是村口到医馆那段路,需要我们自己走。”方显诚心。
赶车的老叟见他们似有难言之隐,也不多问。
陈三顺夫妻俩在村口下了车,然后他背起那捆荆棘,缓步往医馆走去。那捆荆棘一上背,就刺破了他身上的粗布麻衣,利刺扎破了皮肤,渗出点点鲜血。因为脚步是一顿一顿的颠簸,走到医馆时,他的后背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甚是狼狈。
于半道上,有人认出来金四娘,再看她旁边男人的架式,若有所悟,议论纷纷。
“那个女的不是前两天在青囊医馆闹事的娘们么?”
“那男的背着一捆荆棘,是想做什么?”
“听说书的说,这叫负荆请罪。”
“是道歉的意思么?”
等他们进了岔路后,又有人说话了,“瞧这方向是去青囊医馆的方向啊。”
“那就是去给葛小五道歉了,错不了。”
“走,跟上去看看。”
路上,不断有人问,“你们这是去哪?”
“去青囊医馆看新鲜。”
于是,队伍不断壮大。
陈三顺夫妻俩刚到医馆大门,就被出来收拾垃圾的阿南看到了。他当即就拉下了脸,没给金四娘好脸色,“你又来咱们医馆做什么?不是告诉过你,咱们医馆不欢迎你以及你的家人么?”
陈三顺陪笑道,“这位小哥,你别生气,我们是来找茬的。前两天是我内人不懂事,她已经知错了,我们是特地来赔罪的。”
“受不起!”
阿南的嗓门不小,加上陈三顺夫妇俩过来的时候后面坠着不少尾巴,一时间医馆大门热闹极了。
“东家,那女的又来了。”阿南抢先解释,“不过那男的说他们是来赔罪的。”
众人的眼光随之移到葛如沫身上,只见她静立在走廊,纤细的身段亭亭玉立,许是养移体居移气,她身上的威势日盛,三步以内,无人站立。
陈三顺见了葛如沫,深深一揖,“谢小葛大夫不计前嫌救我儿一命。还有前两日,内人多有冒犯之处还望你能多加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