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那医术,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但我爹素有肝疾,她竟然都看不出来!或者说她看出来了,却置之不理,这绝非一个医者该有的品德。我的话说完了,你们看看她怎么解释吧。”
所有人都看向葛如沫,等着看她怎么说。
“父亲的病,我是看出来了。”葛如沫倒是直言不讳。
“看出来了,却置之不理,是心怀怨恨还是自知医术不精,所以连提都不敢提?”葛如玺追问的速度很快,就像闻见血腥味的鲨鱼。
“二姐,你不用如此咄咄逼人,能治的话我一定会治的,他毕竟也是我的父亲。”对比葛如玺尖锐的言语,葛如沫平和的语言就如水一般,令人听着觉得舒服。而且医者的仁义、冷静、自持,在她身上时有闪现。
葛七斤见不得她说教葛如玺,立即站出来接过话茬,“那就是你医术不精咯?不然怎么会连提都没敢提医治的事?”
“你这话也太牵强附会了,就算她治不了肝疾,也不能说她医术不精蒙骗世人。要知道即使是神医,也不敢说自己包治百病!”葛祥荣不悦地说道。肝疾谁没有听过,这素来就是个难搞的病,多少大医国手都还束手无策,葛如沫治不好,那也很正常不是吗?
葛祥荣的话挺有道理的,惹得人纷纷附和。不能因为她治不了一个病就完全否定她的医术。况且这些日子,他们有些小毛病去找葛小五都能得到妥善的处理,若说她医术不精,倒没多少人信。纵然自己不懂她的医术好不好,回春堂这些大夫应该会懂的吧,不然今天何必亲自过来给她捧场?除了实实在在的实力,他们想不出葛小五有什么手段能同时拉拢得到这许多的大夫。
“这位老大哥,你真的想多了,小五的医术很好,你要对自己的孩子有信心。”王一清劝了一句,“况且她那手精妙的医术,你家二女儿也是见识过的,不是吗?”
他的眼神,落在葛如玺身上。葛如玺岂能附和,“她医术精不精妙我不予评价,况且正如里正大叔所言,治不了一二样病,不能由此断定她是庸医;那么,即使她能治一二样病,也不能肯定她就是神医。”
闻言,众人愕然,虽然大多数人不知道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这一词的用法,她的话听着也挺有道理的。撇开此事对错不提,葛家二姑娘确实有急智。
葛如沫说,“俗话说,医者不自医。许多大夫,甚至大国手,每逢至亲之人生病,不亲自下诊,特别是重症大病之时。”
“你这话太假了。”葛如玺不信。
“小葛大夫此话不假。”孔胜出言证明葛如沫所言非虚。
“那依你们的意思,大夫的家人生病,岂不是得靠自己捱过去了?”葛如玺嘲讽。
“非也。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医术相得的大夫,都有三五至交好友,这些人医术大多在伯仲之间。逢家中之人重病大病,请好友相帮,最是恰当不过。”
“这一次,小五在此,不得不厚颜相请诸位帮忙为家父看诊一回。当然,愿意帮忙的,小五感激不尽;不愿意趟这浑水的,只管喝酒不提,小五亦不勉强。”说着,葛如沫一揖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