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葛小五虽然年纪轻轻的,但不可小觑啊。”
众大夫都没想到,本来他们以为自己这帮子人的脸面,在前来恭贺葛如沫医馆开张的队伍里已经是数一数二的了。
这一点让他们暗自高兴,却也让他们对葛如沫无形中生出了一丝轻视之心。
不料有人亲至,虽未大张旗鼓摆明身份,但在气势上已经稳压他们一头。
那种威慑力,让他们中某些刚萌牙的阴暗心思再次悄然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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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清河镇上,员外郎府。
“哎唷,黄三爷,今儿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孟员外孟广平腆着肚子出来迎客。
“什么风,西北风。”黄三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
“呵呵,黄三爷还是那么的不拘小节,爱开玩笑。”孟广平将人迎到偏厅,“正好,我昨晚刚让人从酒窑里起了两坛你最爱的梨花白,我让厨房再备上几样下酒菜,咱哥俩喝一顿。”
“那敢情好。”
员外郎府老爷宴客,厨房不敢怠慢,上菜的速度非常快,
“听说今日汝阴县内有点名头的大夫都前往上藜村喝喜酒去了,你咋没去?”
孟广平的消息还是挺灵通的,只不过他与今日医馆开张之人没甚交情,也不好贸然前往。
“我说孟黑心,你是哪壹不开提哪壹是吧。我就不信你不知道我黄三和那黄毛丫头有点过节。”黄三黑着脸说道。
黄三一派磊落地说道,对此事毫无隐瞒和遮掩。他知道那天人多嘴杂,这些事即使他不说,也多的是人传小话。
孟广平呵呵一笑,丝毫不介意他喊自己的诨号。在他看来,黄三这么坦然和自己说起和葛小五有过节这事,也不避讳叫自己的诨号,这样显得亲近。
“我说黄三爷,你宰相肚里能撑船,那点小口角,你还放心上啊。”
“那可不是小口角,就差没把三爷我的脸皮扯下来往地上踩了。”黄三咬牙砌齿地说道。
这话说得孟广平心有戚戚,葛小五这女娃也太生猛了,那么隐私而隐秘的事,被她一语道破,能不让人羞耻和气愤么。
“黄三,你待我诚,我也站在你的处境劝你两句。”孟广平亲自给他添了酒,嘴上继续说道,“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她能一眼瞧出你身上的病,未曾没有治疗的办法。之前的事,先不管对错。你呢,趁着仇结的不深,你赶紧放低点身段,再找个中间人说和说和,双方解开了就好。”
这话其实是给黄三留脸了,纵然葛如沫猛浪曝人隐私不好,但黄三挑衅在先也不对。不然的话,当时那么多大夫在场,为何偏偏就黄三挨上这么一棍?
黄三叹了口气,“老哥哥,我明白你的意思。”
他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接着说道,“虽然葛小五那黄毛丫头落了我的面子,但让我服气的是,她那医术确实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最重要的是,她是女儿身,这身医术最后还不知道会便宜了哪个男人。可惜我和她有点龌龊,且儿子们都成完亲了。不然娶了她,至少能保三代兴旺不衰。”说着,他还似模似样地叹了口气,末了还用眼神若无其事地扫了孟广平两眼,
孟广平淡笑,不接这茬,“来来,不说这些烦心事,咱们喝酒!”
等将醉薰薰的黄三送出门后,员外郎府的管家张德开忍不住问孟广平,“老爷,你说这黄三爷打的是啥主意?今天特意上门,有啥阴谋不成?”
孟广平慢悠悠地声音传来,“阴谋没有,不过他用的却是阳谋。”人家直接将葛小五的价值点明了出来,端看他取不取用了。
真是让人拒绝不了的阳谋啊。
大儿子娶的妻子就是出自高门大户的,娶了这样的媳妇,助力是有了,但各种辖制也随之而来。大儿媳这样的媳妇孟家已经有了一个,再多一个,易成两虎相争之势啊。
或者老二的妻子,他可以娶个本身有能力却家族势弱的,比如葛如沫就不错。听说她和父母的感情也不是很好——
孟广平越想越妙,娶进门来,对她好点,还不愁她不为孟家着想吗?
“着人去查下葛家的底,顺便留意一下她那医馆近日的情况。”他倒要看看她是否真如他所预期的那么有本事,若是有,以正妻之位将她迎进门也未尝不可。
一连串的吩咐让管家张德开有点呆愣,“老爷,你这是想给大少爷或二少爷纳妾吗?”不然查一个姑娘家家的做什么?
“纳什么妾,你脑子有坑是不是?葛小五老爷我虽然不了解,但从侧面得知的消息来看,可不是个自甘为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