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一夜我的觉很轻,一直在做梦,梦里全是闷油瓶,他背着一个很大的背包,一个人在雪山中走,也不知道要走到什么地方去,我大声的叫他,他也不理我,我拔腿去追他,却怎么也追不到,好像我们之间总是隔着一道遥远的屏障。
我从梦里惊醒,用了十几秒才搞清这不是真的,才定下神来,起身去接黑眼镜的班。
黑眼镜正以一个相当危险的姿势坐在雪洞外的山崖上,看到我出来,他转过头,有点惊讶的冲我笑了一下,我这才现他居然还叼着根烟:“小三爷,这才十二点半,离你的班还早,先睡觉去吧。”
我笑了笑,摇摇头:“睡不着了。”说着,走到他边上坐下。
黑眼镜又看了看我,笑了笑,狠狠地抽了一口烟,目光便又投射到了夜色中起伏的群山上。
我琢磨着该跟他找个话题,就听他开口道:“小三爷,有心事?”
我叹了一口气:“我……梦到他了。”
“他?”黑眼镜扬扬眉,“哑巴?”
“……是。”我道,“而且……不是什么好梦。”
黑眼镜笑了笑,把烟头按进雪里,又拿出一根点上:“这我明白。我们这种人,很难和什么好事联系在一起。”
这句话说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一阵苦涩,只有道:“别这么说。”
“好,不说。”黑眼镜抽了口烟,“小三爷,你梦到什么?”
“我梦到他在走,一直在走……我怎么追,都没有用……”我道,“瞎子,这感觉真的很糟。”
黑眼镜稍稍勾了勾嘴角:“小三爷……你梦的有道理。哑巴何尝走的不是一条不归路呢?”
“你说什么?”我的心里“咯噔”一声,“不归路是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