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镜轻笑了一声:“小三爷,一年半载不见,你成长的很快嘛。”
我道:“你少废话,说正题。”
黑眼镜沉吟了一下,道:“总的来说,有两个原因。”
“第一,我黑瞎子再怎么风光,也是个旗人,长沙自古就是老九门的地头儿,我一个人怎么也掀不起什么风浪,还是直接投靠吴家比较划算。但是我又自由浪荡惯了,若是由二爷接手吴家的基业,我只怕受不了那份儿管束。
“第二,在道上混,‘义’与‘利’一样重要,我提出帮你们的另一个原因是我和哑巴张有旧交,而哑巴这份面子,我只卖给小三爷。这么解释,二爷,小三爷,你们两位还满意么?”
那时候小哥刚进青铜门没多久,黑眼镜一提起他,我的心思一下就乱了,无措的点了点头,就把烂摊子扔给了二叔。
我也不知道黑眼镜最后是怎么取得了二叔的信任,不过他反正顺理成章的进驻了我家的盘口,七年来他一直很安分,对盘口尽心尽力,还提点着王盟,可以说,这七年盘口一直没有什么风浪,大半功劳都要归于黑眼镜。
差点忘了说,七年来,我一直是单身。
我从适龄男青年步入大龄剩男的那段时间,我爸妈不是没着急过,但我接手吴家的担子以后,他们也就认命了。二叔怎么从中协调的我并不知道,不过反正我个人也不着急,我不是没想过找个女人,但是没碰到合意的也就算了,感情这东西不能勉强。我有电脑和右手就够了。
另外,我也七年没下过斗了。
不是没人找过我,但我全拒绝了,对我而言,过去古墓里的那些日子就像是一场噩梦。也许是因为在张家楼的事故太惨痛了吧,那些枪声,鲜血与骸骨,至今还会时时在我的噩梦中重现。
不管我承认与否,七年前的那件事,都对我造成了一种毁灭性的影响。
不过,不想这些的话,我现在的日子多少说得上清闲,现在不比那时候,没那么多争斗。
不过我还是搬到了长沙,一方面这样盘口的事处理起来轻松一点,另一方面,呆在我那铺子里,我总是想起小哥跟我道别那天的场景,这对我未尝不是一种折磨。
三叔的旧宅子烧了,小花本来张罗着给我弄套房子,我也拒绝了,只是在市郊租了套两层的单元房,黑眼镜每个月倒有大半时间过来跟我住,我也能理解他。一个人入关流浪,难免会有些寂寞感伤的时候,这是普天之下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