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尧诤没耐心和这个经纪人扯皮,他挂了电话,将肖乃屿的手机关了机放到桌上,而后一脸疲惫地走回卧室,推开门,家庭医生正在给肖乃屿的手背扎针。
omega高热昏迷,那天晚上后就没真正清醒过,医生扎针的那只手,裸露在袖子外的手腕上全是斑斑点点的淤青。
傅尧诤闭了闭眼不忍心细看,他真想扇那晚的自己一巴掌。
母亲送的这味“药”,确实让他心头的伤结了痂,肖乃屿身上有林迟疏的影子,不管是那双眼睛还是坐在钢琴前的身影,真是像得别无二致。
他可以给肖乃屿自由与尊重,但唯有这两处特质不能和他人共享。
让肖乃屿顶着那双眼睛出镜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变态的独占欲让他无法容忍自己心爱的两处记忆被所有人窥视,因为他也无法确定,那群窥视自己宝贝的人里是不是也有林迟越这个畜生。
林迟疏已经没了,肖乃屿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抢走。
入骨的恐惧催生了变态的独占欲。
他实在没有那方面的技巧,始终只知道用蛮力。
那晚就失了分寸。
傅尧诤后悔至极,他觉得自己该重新去接受心理治疗,过回三年前困在病房里大把吃药的日子。
在他自责的间隙,医生已经处理好omega手上的吊针,他抬头看着傅尧诤说:“我需要给他的腹部上药。傅先生你看方便吗?”
医生知道两人的关系不一般,淤伤的位置在小腹右下侧,算是隐私部位,要碰那里,总是需要问过傅尧诤的意思。
alpha接过医生手上的药剂,说:“我来吧。还是像昨天那样?”
医生点点头:“对,先揉搓化淤,然后再上药。”
他嘱咐完,便识趣地出了卧室,还带上了房门。
肖乃屿沉沉睡着,脸上因为发热而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嘴唇却丝毫血色也没有。
傅尧诤把手搭上他的额头,那里的温度实在烫人,他心头的愧疚又叠加了一层。
他掀开omega身上的被子,又撩起他睡衣的一角。一处充血的淤青横亘在腰腹部,是被钢琴边角撞出来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