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背着手凉凉地瞥了一眼歪着头一脸疑惑不敢相信的贴身太监：“腊月了，该准备给各宫的贺礼了。”

“嗻！”苏培盛肩膀微微抖了抖，瞬间回神连忙应下：“奴才这就去！”

四爷又瞥了他一眼，一甩袖子带着两个小太监抱着刚挖出来的梅雪水和松雪水朝乾清宫去了。

这是小福晋先前说了要献给皇阿玛的雪水。他得亲自送过去，不然回头万一有人趁机争什么幺蛾子，讨好不成反要招惹麻烦。

从冬月开始，京城就隔三差五有雪花飘飘洒洒落下来，今儿个巧了，也下雪了。

四爷到乾清宫的时候，康熙正好批完了最后一本奏折。

“来得正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凭空得了一笔银票的缘故，康熙心情似乎不错，示意梁九功去准备红泥小炉，然后就看向四爷：“过来给朕煮茶。”

四爷煮茶，用的是楚娴特意在潭柘寺收的松针上的净雪，配的是康熙最爱的碧螺春。

老爷子接过，悠悠地品了一口总算露出了一个真正的笑脸：“不错，醇香中透着清冽雅致，你福晋颇有心思。”

“想她也不过是听说过古人扫花雪煮茶的典故，闲着无事收着玩罢了。又巴巴地跟您献宝……”

“诶，老四你也别总是板着脸，该软的时候就软一点，过于刚硬也不好。”康熙一边品茶一边训导，语气是少有的慈和。

四爷微微低头，嘴上说着：“皇阿玛教训的是。”心里却直嘀咕，不太想软？对小福晋他还是愿意刚硬些。

“别光顾着给朕煮茶，你也尝尝，松雪碧螺春，很不错。”康熙觉得这茶真不错。他兴致好的时候也让人收过雪，不过都是梅雪。老四媳妇能想得到收松雪，也算别出心裁。

这个四儿媳妇，也算懂得变通。跟老四倒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