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真是替老爹不值啊,那个是他亲娘啊,又不是后娘,竟然为了可以捞一大笔嫁妆,不惜给老爹找个长得又丑又跛腿的老姑娘,要是换成她的话,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哪里需要那么憋屈地呆着。
凭老爹那种庄稼的能耐,凭老娘那一手绣技,什么钱赚不来,还得天天受他们的鸟气,实在是可恨,可恼。
“呦,这小侄女可是养得越地娇贵了,躺了大半个月不说,吃了那么多补品,现在上桌吃饭,都看不上眼这饭菜了,一口吃着,像是吞毒药似的。我说二弟妹啊,你可得好好教导教导,免得出去了,被人说闲话。”
沈立冬听了,不屑地撇了撇嘴角。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大伯母,但是却听得耳朵都快要起茧子了,这个在她躺着的那几天,无聊得霉之时那唯一的八卦材料。
不过她觉得听到的还不足够形容这位大伯母的极品,先不说她的装扮,花花绿绿的,脸上白粉厚得走路刷刷掉,路过一阵风,那香味刺鼻得要命,更别说那鬓上特意簪上的大红花了,那简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巫山老妖。
话说这徐娘半老要扮俏那也就算了,还三天两头的托病作懒,娘跟三婶都要下地干活去的,唯独她,从来不下地,一说去下地,就躲房里装病。
这懒货装病作懒也就算了,嘴巴还毒,刻薄得很,话里话外老挤兑他们二房,她一个小辈被她说了也就算了,可是算到她娘头上算什么?
真是熟可忍,孰不可忍。
“娘,她是谁啊?要嫁人了吗?我听隔壁的杏儿姐姐说,只有新娘子才脸上抹那么厚的粉,擦那么红的胭脂,嘴巴涂得跟血染了一样,头上还戴大红花,穿大红衣裳呢?娘,她是谁啊,明天要当新娘子了吗?”这话可就说得毒了,你一个有夫之妇,天天胭脂水粉擦得油光亮亮,穿红戴绿的,可不就是天天想当新娘子吗?言外之意,你这是想四处招摇,不安于室,想要去勾搭男人呢?
“还有哦,她说了好奇怪的话哦,明明四哥说是文吉哥哥抢冬儿的蜜枣然后把冬天的脑袋摔伤了,害得冬儿天天喝那苦死人的药汤,还忘了好多事情,她竟然说那是补品哦,那补品就是喝的那药汤吗?要是的话,冬儿以后一定一定不要吃补品的。还有哦,娘啊,冬儿想不通啊,娘教我以后有蜜枣的话,一定要给文吉哥哥吃,可是四哥说了,是文吉哥哥害我摔了脑袋的,文吉哥哥还一次都没有来看过冬儿,还不如隔壁的杏儿姐姐呢,知道冬儿伤着了,就来看冬儿,还给冬儿好吃的。娘啊,我以后能不能不给文吉哥哥好吃的,他都没有当哥哥的样,我才不要给他吃的。”让你说我娘,那你怎么不好好管好你们的儿子,怎么害人受伤了连上门道歉都没有,这亲人还不如邻居呢?
沈立冬这一脸天真无辜的表情可是演绎得相当到位,谁也不曾料到一个三岁的娃会说出这番话来,可是她这番形容一点也没有错,沈立冬说了三岁孩子的气话,那绝对不是大人教的,小孩子都是谁对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