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牛肉贩子的家属又骚扰过你吗？”

“来过。”赵飞用手摸了摸缠在脸上的纱布。

“你打算怎么办？”

“没什么打算。”赵飞一脸淡然。

张卓知道赵飞的意思，没有打算就是按照计划行事，也就是说，不存在私下和解，也不会接受对方的赔偿。

现在，十几个参与打砸和砍伤赵飞的屠夫都已经被刑事拘留了，如果赵飞不接受道歉或和解的话，因为赵飞已经破相，法院会从重判决，估计最少的也要关几个月，重的可能要关几年的时间，乃至更重，毕竟，欺行霸市制假售架和聚众闹事这些罪名都是可轻可重，而现在当地政府承受着舆论压力，自然是从重从快，杀一儆百。

“你还卖牛肉吗？”

“卖，为什么不卖？”赵飞一脸奇怪的看着张卓。

“万一他们的家属找你麻烦呢？”

“呵呵，我还怕他们不找我的麻烦。”赵飞嘴角闪过一丝冰冷的笑容。

“还有后续？”旁边的王超群眼睛一亮，兴奋的问道，右手不自觉地摆弄起校服拉链。

“要看他们配不配合了。”赵飞深邃的眼眸见不到底，如同深夜的星空。

“你小心一点，这次你虽然赢了，但是，你的代价也太大了。”看着赵飞脸上的纱布，张卓叹息了一声。

“没事，我是故意的。”

“故意让他们砍的？”张卓瞪大眼睛。一边的王超群，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可不想做好人，这一刀，就当是时刻提醒我不要当什么好人。”

“但你也不是坏人。”张卓苦笑。

“这个世界不是坏人太嚣张，而是好人太窝囊。”赵飞淡淡道，眼神里有些空洞。

……

探望了赵飞之后，张卓和王超群离开了医院。

天色已经黑了，街上行人稀少，偶尔有车驶过，树木也悄悄地站着，街两旁的住家时常传来一串串笑声。其实冬天的夜晚并不是只有严寒和寂寥，还蕴藏着无数的快乐，这种快乐来源于内心，是内心深处一股袅袅的炊烟。

“张卓，我每次看到赵飞的时候，就感觉背脊一阵冷飕飕的，他的思维太缜密了。”王超群打破寂静一脸心有余悸之色。

“超哥，你又不是他的敌人，你害怕干嘛？”张卓没好气道。

“嘿嘿，也是……”王超群讪笑。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人，是经历了家庭剧变之后，才变成这样的。”张卓声音低沉地说。

“哎，其实，我还挺羡慕他的，能够自食其力，我高中毕业了都不知道干啥。”王超群一脸落寞之色。

“不是说打篮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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