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这殿里大多数官员,他接受的很快,瞥了眼一旁默然不语的冉闻,正想着“这老狐狸怕多是正在打着小九九想着怎么出宫”时,忽听一旁冉闻开口道:“那位小天师前去的方向是不是静心殿?”
这话一出,方才有了一点淅淅索索声响的殿里再度陷入了沉寂。
静心殿啊!如果他们没有记错的话,这殿里头呆的,是不是那位还在面壁思过的真真公主?
先前被陛下这事一闹,真真公主之事倒是被不少人忽略了。陛下一昏迷,这位真真公主还会认真面壁思过么?
以那位的脾气,怕是不会的。所以,大天师此举到底是对着他们的还是对上那位真真公主的?
素日里本就心眼比筛子还多的一众官员们猜测纷纷,只是一时谁也没有开口。
甄仕远翻了个白眼,瞥了一旁的冉闻一眼,心里又暗骂了一句“挑事的老狐狸”之后开口唤来一旁的宫人,道:“本官有事想请衙门里的下属进宫一趟,劳烦公公替我走这一趟!”说罢便报出了“乔苒”的名字。
请公公传完话抬头,见冉闻正在看他,甄仕远不以为意,却听冉闻开口道:“这么大的雨,让一个小姑娘冒雨进宫,甄大人还真好意思。”
甄仕远反问他:“冉大人便不想请下属进宫交待一番?”
冉闻没有反驳,抬手也招来一个公公请他去吏部将一位姓黎单名一个兆字的官员请进宫来,他有事要交待。
甄仕远负着手就站在一旁,待请人的公公的离开之后,当即便开口道:“这么大的雨,让一个年轻人冒雨进宫,冉大人还真好意思。”
就知道这姓甄的“气量狭窄”的很,冉闻不以为意,笑了笑,道:“身为男儿,这么点雨算什么?”
甄仕远:“……”这老狐狸!难道他要昧着良心说“身为小姑娘,这么点雨算什么?”
论阴险狡诈还是这姓冉的阴险!
不过再怎么阴险狡诈,黎家那孩子也还是追不到他大理寺的丫头的。不知为什么,此时想起张天师来,总觉得他真是越看越顺眼了。
……
本是好端端的在大理寺廊下看雨聊天,中途乔苒还抽空去饭堂买了些炸食回来,同徐和修和谢承泽分享着一边吃一边看雨有一岔没一茬的聊着案子以及京城过往。
下雨天吃小食看雨景真是好不快活!
徐和修高兴起来便有什么说什么,将张解、谢承泽与他的过往说了不少。
“解之自是这般温温吞吞没脾气的样子,我第一眼瞧见他的时候也以为他好欺负的很呢,可后来才发现,是我想多了,不是他好欺负,是我好欺负。”徐和修说道,“承泽一直都不怎么爱说话的,瞧着冷冷的,不好糊弄的样子,我以为他同解之一样是外表和其里反着来的,却没想到是表里如一,一点都没有小时候那般可爱了。”
乔苒笑着听徐和修讲述年幼时的事,吃着小食有一下没一下的应和他。
徐和修说了不少三人年少时的糗事,毕竟人人皆有年少时,少时总会做些令人发笑的事,这一点都不奇怪。不过比起张解和谢承泽只能算是稚嫩单纯犯下的傻事之外,徐和修的糗事那是真的糗。
乔苒也未提醒他,只是笑眯眯的听着徐和修才说完自己幼时被父亲母亲合起来揍了一顿之后,便听徐和修话题一转,忽道:“乔大人小时候可有什么有趣的事,说来听听呢?”
乔苒笑了笑,摇头道:“总是关在庄子里,和红豆互相瞪眼,哪里敢惹什么事啊!”
这话一出,徐和修神色一僵,忙道:“是我糊涂了,倒忘了乔大人那时候……”
自己这口无遮拦的毛病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改改!真是说话直往人家肺管子里戳的,乔大人小时候比起他们来可是真的可怜,指不定还有坏心眼的下人克扣吃食什么呢!
比起徐和修的紧张来,乔苒自己倒并没有太过在意。原主自己倒是真被下人欺负过,不过乔苒没有。只是年少好玩的年纪不得已故作老成装大人那种感觉确实也不怎么好。
毕竟孩子的天性便是玩闹,压抑了天性去做事总不是什么高兴的事情。
过于“懂事”的孩子,幼时多半是不幸福的:如她也如张解。
乔苒笑着想着,便在此时,一个官差匆匆领着一个穿着蓑衣,浑身宫袍被打的半湿的公公过来道:“乔大人,甄大人因雨被暂留宫中数日,他道有事要交待,请乔大人随我们走一趟。”
这话一出,乔苒还未说什么,徐和修已经忍不住率先开口了:“真的假的?这么大的雨让乔大人进宫?这像话吗?我们甄大人会做出这等事来?”
公公听的神色一僵,干笑道:“自是真的,奴才也觉得雨太大了,可这就是甄大人亲咬待的。”
言外之意确实不像话,可这不像话的事就是你们甄大人做的。
“两位若是不信,可一同进宫。”对上大理寺的人看来的目光,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对方的目光里有些审视的意味,让人有些害怕呢!
他是不介意多带两个人一起进宫让他们看看就是他们甄大人干出这么不像话的事的。更何况,方才同他一道出宫传消息的可有不少,想来宫里头一会儿热闹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