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边叫卖的小食还能再来一份,路边新奇的小玩意儿也能引来人的注意力。
两人边走边看,直到听到身后一道声音响起。
“咦?表妹,那位好似就是你先时问我要找的大理寺的乔大人呢!”
张解和乔苒耳力不错,清楚的听到了“大理寺的乔大人”几个字,再加上声音耳熟,两人便干脆停了下来,回头看过去。
却见身后不远处,对门那位教书的闫先生正朝她打了个招呼,而后对身边一位美貌柔弱的妇人说着什么。
那位相貌美丽温婉颇有些面善的妇人大概就是闫先生口中的表妹了。
乔苒朝闫先生点了点头,回了一声,而后目光便忍不住落到了那位美貌妇人的身上。
她是个俗人,大楚不是现代,表哥表妹亲上加亲之事多得很,而这位闫先生的表妹又确实十分美貌,更难得是行走起来气质温婉,很是动人。
平心而论,她乔苒若是个男子,面对这样的女子怕多少也会有些怜惜的。
若是当真让方二夫人同这位闫表妹相比,怕是多半要输了。
正打量那位闫表妹之时,闫先生同他那位表妹已经向这里过来了。走到近处,乔苒才发现那位闫先生的表妹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和一个少年人。
那少年人长相俊秀,五官与闫先生妹颇有几分相似,以年龄推断多半是这位闫表妹的儿子了。
这般想着那位闫表妹和闫先生已经行至她与张解跟前,唤了声“乔大人”之后,她又将目光看向一旁的张解。
张解道:“我姓张。”
“张公子。”那位闫表妹唤了他一声,而后又指着自己身后的少年人向大家解释了一句,“夫家也姓张,这是我家朗儿。”
一番互相施礼之后,闫先生的那位美丽表妹便重新将目光落到了乔苒身上,顿了顿之后便开口道:“乔大人有所不知,妾身先前是从甄大人那里听说的乔大人。”
说罢她便将先前夫君失忆之事说了一遍,乔苒这才恍然:原来面前这位就是大理寺那群同僚日常口中说的那个与她肖似的张夫人了。
或许是身在局中,她倒没有意识到这位张夫人与自己的肖似,只是觉得这位张夫人给她感觉很是面善的样子。
一如大理寺那群同僚所说的那样,张夫人生的柔弱温婉,可不管眼神还是举止却半点不显柔弱,很是干脆和爽利。
眼下,那双冷静坚定的眼神之中似乎藏了些什么。
乔苒想了想,问她:“张夫人,我耳力尚可,方才听闫先生道了一句你在问我的事,你可是寻我有事?”
这话一出,张夫人便笑了,她很是爽快的应了下来:“乔大人说的是,妾身确实有一事想请大人帮忙,这等事又不好直接去请官府,便只好私下里请乔大人了。”说到这里,张夫人便摸向自己腰间的荷包,而后从荷包中取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递了过来。
乔苒并没有接过,只是看着张夫人,微微挑眉。
张夫人笑着解释道:“这并非收受贿赂,而是依着长安市价,那些个民间自称帮忙破解难题、查找丢失之物的‘搭手先生’也是这个价格,乔大人的本事自然值得上‘搭手先生’里的第一等价格,妾身是有私活想要拜托乔大人,若是之后乔大人觉得难以做到,将定金的钱还与我便是了。”
乔苒倒是曾听说过所谓的“搭手先生”,这其实有些类似于现代的“私家侦探”,不过在大楚,这等“搭手先生”同“民间镖师”这等差不多,因着各种各样的原因,不想通过官府,想私下里解决这才出现了所谓的“搭手先生”。
有些事闹大了,“搭手先生”也会帮着来报官,有些事证实是一场乌龙闹剧便及时止损,也不会闹到官府,丢了面子又丢了里子。
是以,厉害的“搭手先生”日子过的其实还不错。
乔苒看向张夫人,想了想,道:“钱我便先不收了,且等听过张夫人的请求再作商议。”
张夫人闻言便也没再坚持,而是将银票收了起来,笑着说道:“我也是怕自己多心,让官府白忙活一场才想了这个办法。此事说来话长,不如改日等乔大人手头案子忙完了我再来寻乔大人。”
这些时日,乌孙人的案子在长安城传的沸沸扬扬,她也有所耳闻。
乔苒笑着应了下来。
张夫人等人再次朝她施了一礼之后才离开了。
“听甄仕远说这位张夫人很是聪明,”乔苒目送着张夫人一行人离去的背影对张解笑着说道,“聪明不聪明暂且不说,同她说话却是挺舒服的。”
放到现代来,这位张夫人大概就是所谓的“情商”高了。
“她确实有些像你。”张解默了一刻,对乔苒道,“不止是外表气质,外柔内刚的性子也与你有些相似。”
乔苒笑了笑,想起张夫人的遭遇不由生出了些许感慨:“若是如此,那她与那位工部的张大人之间很难回到先前那样了。”
即便那位工部的张大人因为失忆,事出有因,可于张夫人而言,约定了彼此只一人的丈夫终究是背叛了自己。
“我与那位张大人可不一样,我在这种事上不会勉强和妥协。”张解却在此时突然开口,乔苒向他看去,却见张解正深深的看着她,而后淡淡道,“在没遇到你之时我也从未想过妥协,所以即便失忆,不喜欢便是不喜欢,何苦勉强自己。”
乔苒:“……”
虽说他突然说这种话叫人有些脸红,可不知为什么心里还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愉悦的。
乔苒忙咳了一声,说起了正事:“我现在倒是有些好奇那位张夫人到底遇到了什么事选择不报官而想要找我私下里帮忙了。”
既然那么多人都说张夫人有些像她,若是她的话又会在何等情况下不愿报官而宁愿私下解决?
乔苒一时没有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