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个月做了什么引来了杀身之祸?桃剑、木剑与伺书三人对视了一眼,眼底露出几分难色。
甄仕远敲了敲桌子,道:“这等时候还瞒什么?”
现在还有什么能比真相更重要的吗?
伺书这才不得已开口解释了起来:“不是瞒什么,而是小姐这些时日做了好些事情,委实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这话一出,甄仕远本能的翻了个白眼,脱口而出:“哪来那么多的事?”
也只有不寻常的女子才能做得出这样的事来,寻常十四五岁年纪的女孩子不是同未婚夫牵小手踏青玩赏什么的,就是和闺中密友凑在一起咬耳朵说悄悄话。观察长安时局这种事就是把她们拎到面前来解释一通,怕也有不少人要听着听着打哈欠睡着了。
当然,这些也只是腹诽而已,甄仕远叹了口气:这世间总要有些人走在众人前面的,正是因着这些人的存在,大楚才能盛世长存。
这些人中有些成功了,史书留名,有些人失败了,就……没有然后了。
甄仕远心中感慨了一番,而后重新看向那三个侍婢,道:“先说说徐十小姐为什么要分药这件事吧!”
桃剑连忙执笔在白纸上写了下来。
甄仕远看向写在纸面上的缘由,再次沉默了下来:徐十小姐分药这件事是出自于私心,先前在谢府心悸发作时因着谢承泽反应冷淡,便想借着元宵节这一日再试他一试。
谢承泽。虽然觉得不大合适,不过甄仕远心里还是在真真公主之后加上了谢承泽的名字,倒不是觉得他会是害徐十小姐的重要嫌犯,而是他元宵那一日的出行间接串联起了这只围绕徐十小姐展开的网。
他的出行,是能结网的关键。
“好,分药这件事我知道了,”甄仕远心里转了几个年头,说到这里,再次停下来顿了一顿,继续道,“至于你们说的徐十小姐做的事太多不知从何说起这种话,那便由本官来问,你们回答,一件一件的说。”
头一件便是徐十小姐和真真公主的合作问题,甄仕远拧着眉心,看向面前这三个侍婢,心道:也不知道能问出来多少。
……
……
比起徐家屋内审问之声的剑拔弩张,大理寺衙门之内乔苒已将剩余叠灰的画像交还给了小吏,而后便将画像交由官差送往工部和礼部询问缘由了。
手头的事已经尽数完成了,剩余的便是等两部衙门传回消息了。
乔苒替陪了她一下午的小花顺了顺毛,起身出了屋堂,快到下值的时辰了,今儿估摸着是等不到两部衙门传回的消息了,她整理了一番桌案,准备回去,只是才一出衙门便看到了在衙门前那颗歪脖子树下抱着小白等她的裴卿卿。
昨日小丫头哭了一回,今日早上起晚了,乔苒自也没叫她,没想到这个时候,她居然还记着要跑来接她。
小丫头的眼睛此时仍然有些红红的,看到她出来便将小白抗在肩头,上前伸手环抱住了她。
“乔小姐,我来接你了。”她的小脑袋埋在乔苒怀里,涩着声音说道。
因为徐十小姐的突然离世,让小丫头反而更珍视起了身边人。尤其是乔苒,在裴卿卿眼里,害死徐十小姐的无疑就是真真公主了,再联想到真真公主对乔苒的敌视,她更是担心乔苒也会突然出事,是以今儿早早便出门决定保护起乔苒了。
乔苒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嗯”了一声,笑了笑,道:“好,我们回去。”
裴卿卿听罢,小脑袋不住的点着,抬眸看到乔苒平静的眼神时又伸手抱了抱她,感慨道:“乔小姐,还是你厉害,我听到徐十小姐的事都哭了呢!”
倒也不是吓的,只是那种莫名其妙突然涌上心头的惶恐不安让她心慌不已。比起她来,乔小姐就厉害多了,裴卿卿抿了抿唇,下定决心自己以后还是要快些长大,再长个几年就能同乔小姐一样泰山压顶而不改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