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娘子如今还去药铺抓药说到底就是为了让房家不将怀疑放到她的身上,毕竟鲜少有人会想到怀了孩子的林娘子居然会杀了房值周。
房家瞒着,林娘子与房值周的关系又没几个人知道,查案的大理寺和吏部怎么查都查不到林娘子的身上。
“那个甄大人比我想的要厉害,居然真将阿芙蓉的事查到了房值周的身上。”林娘子说着一哂,“我险些不准备动手了。”
但是朝堂上房瑄的巧辨让大有嫌疑的房值周非但没有下了大狱,反而还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了百胜楼,这让林娘子看明白了,没有铁证如山,是定不了房值周的罪的,与其寄希望于不知道何时能定下房值周的罪,不如自己动手,所以她杀了房值周。
“房值周到死也没有想到我会对他动手。”林娘子轻哂一声,垂眸看向自己的手。
将人视为猎物,自也要有被猎物反啄的觉悟。
说到这里,所有事情几乎都解释清楚了。林娘子抬眼,向她望来:“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想问吗?”
女孩子摇了摇头:“很清楚了。”
“你清楚了就好。”林娘子唇角弯起,脚下一动,缓缓向她走来,“知道我为什么将这些都告诉你吗?”
女孩子对她诡异的举动视若未见,只看着她继续说道:“你一个人能将房值周这么个身材修长的成年男子吊起,可见不是寻常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你会武。”
已走至她跟前的林娘子抬起了手,眼底闪过一丝冷意:“知道我会武还一个人跑到我面前同我说那么多”
有个小姑娘从女孩子身后探出头来,朝她扮了个鬼脸:“因为她带了我啊!”
这小姑娘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出现的她根本没有察觉,看来也不是什么寻常的女孩子。若是普通人,她不可能发现不了。林娘子盯着她二人看了片刻,收回了手:“要弯出我林家花灯的灯骨,一般的手可不行。”
简而言之,林娘子这双手,练过。
能弯折纯铁所致的灯骨,每一盏灯都是由她亲手弯制而成,也正是因为自己弯制的灯骨,所以对自己的花灯有足够的信心能吊得起房值周这个人。
“你既然早有准备杀了房值周,万万不需要刻意将房值周吊起来这么麻烦,”乔苒道,“如果不用到花灯,我不会那么快想到是你。”
“我夫婿当年是被人压着强吞了大量阿芙蓉而死,死后还被人吊起来做了投缳的假象。”林娘子没有隐瞒,“我想让房值周也尝尝这种滋味。”
至此,最后一点疑惑也解开了。
“那现在你准备做什么?”林娘子垂手而立,“带我回大理寺,放出你们那个甄大人?”
对甄仕远,她没有什么恨意,牵连到甄仕远,只是巧合而已。
“不,先找出那个证明房值周有罪的铁证。”女孩子揉了揉那个小姑娘头上的团子,说道,“也好让林娘子心甘情愿的同我回去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