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梚初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午后,那个身形俊朗的男子像是一尊黑煞,剑尖上滴着血,他身上却是一尘不染,周围的蒙面人全都被拦腰斩断,血淌了一地,把白色的玉兰花都染红了。
那人岿然站在天地之中,柔和的光芒照在他身上,却掩盖不了他身上彻骨的冷意,犹如鬼魅。
木梚初趴在门前的大石上吐得天昏地暗。
后来爹爹回来了,带来了一群人,跪在地上唤他王爷。
他离开时问她,“你可愿跟我回府?”
木梚初小脸煞白的藏在爹爹身后,不敢看他,也不敢答话。
后来,他便离开了,木梚初再也没见过他,那天的情形在头两年的时候几乎夜夜出现,后来时间久了,她慢慢开始淡忘,但偶尔梦见,还是会惊醒。
再后来,便偶尔听汀兰闲话时说起云和王朝的静安王爷如何如何,她往往一笑置之,不予置评,再后来汀兰见她对这战功累累的静安王并不喜,也就不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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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一声闷哼让木梚初悄悄抬了抬头,只见云千寻已经坐了起来,露在外面的薄唇紧紧抿着,看样子很不舒服。
云千寻伸手往背上摸了一把,木梚初看到他手上的血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他们滚下来的峭壁上看去,这悬崖其实并不是很高,只不过峭壁很陡,多坚石,那些散落的石子上还带着斑斑血迹和破碎的衣片,可见他们滚下来时是有多么的惊险。
虽然她衣衫凌乱了些,但身上却毫未损,这落石上的血迹必是云千寻的了。
木梚初此时也顾不上害怕,手脚并用的爬到云千寻身后,云千寻背上被石头划得血肉模糊,整个背都像是被万千马蹄踩过一般一片狼藉。
木梚初心中浮起一抹愧疚,即便她怕他,但他救了她护了她是不争的的事实。
木梚初掏出怀中的丝绢轻轻擦拭着云千寻背上与血肉粘在一起的沙粒,云千寻的背部明显的紧绷了一下。
木梚初手一抖停了下来。
“怕我?”
木梚初心中自是有些怕的,但怎可说出口,眼帘微敛了敛,低声道,“王爷说笑了。”
转眼看到不远处有一条小河,木梚初站起身跑了过去。
云千寻深邃的眸子看着那个在溪边利落洗着丝绢女子的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