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时常精神亢奋、一脸贱笑立志要拆王之王男人的西门龙,此刻变成了苦瓜脸、眉宇间不时闪过痛楚表情,往昔那种越挫越勇架势全都消失不见。
至于名门之后猴王耿长青此刻嘴角含蓄血、咬牙切齿、一脸狰狞,四肢平伸开来,终于人形多于猴形,算是有了一个人样;但这位老前辈不时颤抖的眉头,表明他心头何其愤怒。
还有往昔风度翩翩、犹如绝世剑客的燕七公子,此刻衣衫褴褛、鼻青脸肿,唯一令人诧异的是燕七公子仍眉目含笑,好似无比开心亢奋,只让人感叹到底燕七公子糟了什么罪,都变成这样了还如此开心。
至于其余黑圈子小弟,没有受伤的双手把抱头蹲在墙角,一些受伤的都一字排躺在了一起。
“凶残、简直太凶残了,要不是亲眼看到,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金陵四大高手出动,五百小弟跟岁,竟然被团灭、全军覆没,简直太生猛了。”
警局所有人、包括郑静也愣了片刻,这才不自觉咽了一口口水,只听到一声清喝才魂魄归体回过神来。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悦事谁家院!郑局,小弟恭候多时了,上好的西湖龙井一直在等你呢!”
众人一扭头,只见一张地毯、一张茶几、一套茶具、两个蒲团、一男一女。
少女则是韩小雨,跪坐在地摊上冲茶泡茶,冷如天山之雪、美如雪山白莲,不容凡尘亵渎。
男子二十一二、盘坐在右方蒲团上,伸手微笑露出一口白牙,一双眸子幽深深邃洞穿人心;恍惚给人一种感觉,在他眼中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秘密。
他只是席地而坐,在这破落街头饮茶,看起来极为寻常;但有绝色侍女奉茶、四个金陵大佬俯首、加上帅气小鲜肉跑腿,别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令人心折气势。
郑静原本心有不快。
毕竟他一个市警察局长、深夜到这里苏齐并未迎接,而且手下似乎还有些无理。
便苏齐是老同学推崇,但也让走到哪里都受人恭维的郑局,心理极为不舒服。
但走过那炼狱般的街道,见到西门龙四人下场,又见韩小雨那种绝色只能当侍女,顿时这位郑局长心理气势完全被夺,不自觉走过去坐在蒲团上笑道:“苏老弟倒是好兴致,这种情况下还有闲情逸致饮茶。”
“尘埃既已落定,一些细枝末节又何须理会!”
苏齐毫不在意一笑,捏起美女小徒弟送上来的茶举杯:“郑局、请!”
“谢谢!”
不自觉朝美貌侍女道谢,郑静丝毫没有察觉,他已不知不觉进入对方节奏里,连忙举杯应和道:“苏老弟、请!”
一饮而尽,苏齐剑眉一挑:“魏帅,你带上证据先和众位警官将这些人带走,我和郑局再聊几句。”
小鲜肉魏帅立刻行动,而众多一直盯着苏齐的警员也回过神来看自家局长。
郑静也觉要详细聊一下沉声道:“你们先把这些人带上车,我和苏先生详细了解一下情况,稍后就到!”
众多警察立刻行动,一个个压着有金陵四个大佬、以及众多小混混离开了筒子楼下。
区警察局长卢定国回头看了一眼,见苏齐和局长一起侃侃而谈气势完全处于压制,又想起上一次从李二队长那得到讯息,再看金陵四位大佬下场,脊梁骨一颤冒出冷汗:暗自庆幸上次没和这小爷斗,直接把舅子李副所长送进局子里,看着架势两人根本不在一个层次。
众人一走,场中只剩下三人,苏齐单刀直入道:“郑局,我想知道今夜这些黑圈子小混混,带着管制刀具前来围攻我们,将来法院会怎样给他们定罪。”
警察是执法权,法官才是判决权。
郑静浓眉微蹙,沉思片刻苦笑道:“苏老弟咱们都是自己人,这私下里我也不直说了,这片地皮钱半城看中了,他们又是为钱半城办事,以钱半城在金陵的关系,所以虽然他们带有管制刀具蓄意伤人,但将来法官只会判个强制拆迁,象征性处罚一下!”
“果然是这样!”
这回答和自己判断一样,苏齐哂笑摇头、接着道:“那要是我能给你们警局,提供他们一些其他犯罪证据,警局是否可以起诉他们,法院以其他罪名将他们判决。”
“提供其他罪名!”
郑静眸光一闪,随即劝慰道:“苏老弟,即便你有证据,能够起诉其中几个人,但其他人又怎么办,还是于事无补,将来还是判个强制拆迁。”
苏齐沉声道:“不是几个人,至少三百以上。”
“三百以上!”一听这个数字,郑静吓得一跳,一想起老同学所说苏齐在南明神鬼莫测情报力量,顿时蹙眉道:“老弟你想把他们全送进去,也在金陵来个彻底扫黑。”
苏齐剑眉一挑、眸子一沉:“我原本也不想管这些事情,不过有些事情既然遇到了,自然要处理一下、黑圈子恃强凌弱、都是拿普通人开刀,解决掉他们对社会有百利而无一害!”
“我要接受了他那些证据,以另外罪名起诉这些黑圈子混混,就等于是和钱半城过不去;但是若他提供证据真有用,一次就能把这黑圈子彻底打残,金陵治安立刻如南明一样翻天覆地,对于我来说也是大政绩。不过又得罪了钱半城,况且即便有这些证据,也未必能奈何那些人。若是我不同意,那和这位苏老弟也算是敌人了,怪不得他一直不冷不热。”
郑静蹙眉沉思其中利害,最后咬牙沉声道:“苏老弟你是个聪明人,按照你说的也未必不可以,但是你要自己先解决一个人,否则即便我答应你也未必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