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翌日清晨。
容胭很早就从睡梦中醒来,赶在酒店例会之前,她驱车直奔容家而去。
容家别墅的二楼,宋湘云还在睡觉,就听到楼下传来噼里啪啦剧烈的声响,她换了衣服匆忙赶下楼——
刚下到一半的楼梯,就瞥见穿着红色毛呢大衣的容胭正愤怒地拿过酒架上的各种名酒花瓶,直接狠狠地往地上砸去!
敏姐哭丧着一张脸,在旁边直嗷嗷:
“大小姐、大小姐!您真不能砸这瓶酒,这酒可是先生的珍藏!”
可红酒被容胭握在手里,毫不留情地直接摔到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砰然一声巨响!
敏姐看见楼梯中间站立的宋湘云,连忙哀苦着迎上去,“太太!大小姐平日里最听太太您的话了,您去劝劝大小姐吧!”
虽然眼看一只只珍藏的红酒和古董花瓶被容胭狠心地全部砸在地上,宋湘云的心里也是一阵心疼,但是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放慢脚步,缓缓步下剩下的楼梯,道:
“没关系,她喜欢砸就让她砸,去把先生书房里的那两只古董花瓶也拿过来,让她砸个痛快!”
“怎么说我也跟了您九年,您就为了和肖岚青那个女人一争高下,不仅把我拱手送上江遇城的床,您还给我下药!”容胭凛着性子,冷冰冰的目光瞪视她。
对于容胭的质问,宋湘云没有矢口否认,而是什么都不解释,在大厅中央的沙发上坐下来。
楼下大厅的剧烈响动和吵闹声,很快惊醒了容家的另一个人——
听到响声,容伟直接往楼梯口走来,只是他刚看到容胭,就听到她口中所说的那句话!
瞬间,容伟的脸色阴狠下来!
他快步奔下楼梯,直逼沙发上的宋湘云,怒声吼叫道:“你竟然敢把她送去给江遇城!你他妈的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他恼羞成怒地咒骂一句,随即狠绝地直接掐住宋湘云的脖子:
“我警告过你多少次!你要想在容家待下去,没我容伟,你他妈的狗屁都不是!你胆敢把她给我送到江遇城的床上,贱人!老子弄死你!”
“咳、咳——容伟你冷静点儿!”宋湘云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叫吓蒙了,瞬间脸色煞白地急忙挣扎起来。
“太太、太太——大少爷!您赶快松手,太太她快不行了!”敏姐被这眼前的一幕吓呆了,连忙哭喊着冲过去。
整个容家的别墅瞬间鸡飞狗跳起来,其他听闻动静的佣人纷纷赶来,一边拉架,一边连忙给容正远打电话!
一时慌乱不堪的大厅里,满地的狼藉和酒渍,只有容胭表情淡然。
无视身边喧哗吵闹的声音,她凛然转身离开大厅,坐到车子的驾驶位上,她迅速发动车子驶离混乱的容家大院。
她的目的并非是砸那些花瓶酒瓶,而是故意说给她那个变态哥哥容伟听的!
显然,她那个变态哥哥很给力,估计宋湘云会消停一段时间了!
说真的,那天晚上在香山的温泉酒店,宋湘云最后吩咐餐厅工作人员端来的那杯温开水,她当时就已经猜到有可能被宋湘云事先动过手脚。
但是,她太过心存侥幸了!
宋湘云可能下了,也可能没下,退一步讲就算她真的在水中下药,她面对的男人是江遇城,不是别人,她随时都有回转的余地!
正如她说过的,就是因为对面坐着的是江遇城,所以她才放松了警惕。
换做其他别的男人,那杯水她是绝对不会碰的!
如今她在容家一闹,又加上容伟颇为给力的配合,起码在短时间内,宋湘云暂时不会再往她身上动任何歪心思!
心里的那口恶气总算消除了一大半,容胭迅速驱车前往senwell酒店的方向驶去。
senwell国际酒店大厦,行政楼的会议大厅。
程慕阳针对入秋以后酒店入住率做了一个简短的分析,各部门经理拿着最新月份的统计报表随后陆续离开会议大厅。
“经理!”苏意茹甜笑着追上容胭的身影,怀里抱着一沓文件,看向她时轻声细语地问道:
“听说容胭姐去找彭经理了,不知找到没有?”
容胭进入电梯里,抬手按一下旁边的按钮:
“我向彭经理的邻居打听了一下,说她爸爸生病住院,她离开南城回老家了。”
“也或许,彭经理找到了更好的下家,所以才辞职的也说不定!”苏意茹抱着文件跟着走进电梯。
旁边,容胭冲她笑笑,并没有再说什么。